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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10日 星期六

自己的引路者

10/10整理


  來把這幾天的感受做個紀錄。

   把搬來新家的物品分門歸類好之後,睡覺就夢到一系列和原生家庭有關的故事/回憶。這感覺很像是在深層清理和家庭的掛鉤,像是奶奶還有部分的執著徘徊不去(少數部分離開了),很痛苦、仇恨與怨懟,很想掐住家人,詛咒大家比他還慘。

  由於奶奶的恨意太強烈了,強烈到也想攻擊我,我在靈界會感覺到自己的意志一直被影響/覆蓋,我得很努力地想辦法穩住自己的立足點,就像在潮汐中很難抓穩沙灘。後來是團隊把我拉回身體內,清醒之後,和身體連結緊密了、扎實了,我再引導奶奶感受我的關注和祖先的疼愛,奶奶和其他類似的家業才欣喜若狂地離去。印象很深的是,奶奶想起父母而悲傷的痛哭:「爹,我好痛、好痛啊!我在黑暗裡太久了,那些錢和家產我都不要了,我只要爹爹回來陪我,牽著我好嘛!」

  每次普渡祂們,看到祂們會因為親情的牽絆而迫不及待的放下所有執著離去,我都有些落寞。

  為什麼,好像只有我沒辦法懷念與想起父母對我的好?雖然有一些啦,例如我曾經很愛吃牛肉麵和米血糕,那是小時候,父母偶爾帶我們逛夜市時買給我們吃的。當他們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給我,我感到受寵若驚,以及環境的氛圍太棒了,大家都很快樂,於是這兩種食物就成了我最愛的食物。當然吃素之後我還是嘴饞,就轉去吃紫米糕和紅燒湯麵,主要還是吃了會有種幸福感——滿足的,能夠被愛的感覺。

  幾年前我不是不想搬離家,而是在大妹搬出去之後,媽媽露出難過的表情對我哭說:「你們一個又一個離開家了,沒有人要這個家了,我們兩個老人家守著空蕩蕩的房子有多難過?」

  所以我想,再多忍耐一點吧,就像以前我所做的那樣,習慣就好。我不想讓誰傷心。


  即使爸媽情緒激烈,但是我也長大了,我也持續地在療癒自己、覺察自我,我希望我更有容忍的胸襟別和他們計較,也希望父母老了大家都能和睦相處,我總是抱著對家的渴望——哪個孩子不這樣想?我真的很希望我們都可以各退一步,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只有我在退,至少,我希望親人之間能有親人的關係。

  也許我真的太常把他人的情緒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後來得知,我的『人類圖』情緒中心是空白的,我很容易在無形中盛載他人的情緒和壓力,尤其我爸媽的情緒如此之多,我的壓力經常會『滿出來』,但是我又厭惡成為他們那樣的人,所以我會習慣壓抑我的感受,當我承受不了的時候,就會顯得脾氣火爆。

  所以承認我容易會因為他人受到影響,那我更需要保有我的空間和獨處的時光。我的課堂會排得很遠,都是希望我可以有更多時間獨處、找回真實的自己,而不會被他人的情緒影響,或者能把那麼多人的氛圍稀釋掉。

  就算如此,我依然容易生悶氣。像是在外用餐,環境很吵的時候我就很不開心。當我發現自己不爽,就會自問:「現在這個不耐煩、緊繃與暴躁的感覺是我的嗎?」當我自問與觀察的時候,通常能注意到「這是我爸的情緒」和「這是我媽的情緒」——父母的影響,就像日積月累儲存在身體內,持續地在往後每個日子中釋放開出來。

  今年年初的時候和一位朋友起衝突時,他說了一句:「你是住在家裡過得很爽,才不知道我在外打拼多辛苦嗎?」這句話讓我理智斷線。我好像看到另一個我媽,因為我媽情緒一來,也常這樣說:「你住在家裡省了多少錢,不知道我們有多辛苦,還不會對我們滿懷感激嗎?」

  不,我住在家裡比住在外面還辛苦好嗎?我曾經搬出家兩次,一個人住多爽我很清楚。我現在收入穩定,隨時都能搬離家,我每個月也定時繳孝親費,過年也能包幾萬給父母。只是我太天真,以為住在家裡能陪父母,以為我們之間可以保持家庭的和睦相處,以為我還能繼續忍耐,以為我們能創造「一個正常的家庭該有的樣子」。

  但是,我們終究不是正常的家庭。

  要承認這件事情,是非常難過的事。就像是一直以來懷抱的夢想破碎了。

  我並不想承認我是個受氣包,我希望能保有被愛的感覺,像是吃牛肉麵和米血糕的感覺。我希望我在這個家裡面是重要的,我希望爸媽可以愛我和看得起我。當我住在家裡面時,我好像能夠成為我以為的上進乖女兒,即使,每次聽到父母喊我的名字時,我都會膽戰心驚——從小到大,他們喊我的名字就是命令我去做家事。我不能停下來做自己的事,我需要服務他們,替他們切水果、倒水,洗碗還有整理所有看不順眼的家務事,我總是要主動觀察弟弟妹妹的狀態,因為媽媽會來問我(就算有通訊軟體能夠問對方),如果我沒有,媽媽會說:「你是做姊姊的,不會關心他們嗎?」好像當我成為一個姊姊,理所當然的就該承擔一切責任。

  我需要給自己一些存在的動力和價值啊。所以,我會習慣忍耐、把這切視為理所當然。我會一直忍耐,替對方著想,想著對方的脆弱,再自己忍一忍。好像對方受傷了、委屈了,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任性妄為的事情,我都應該接納和諒解。

  今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夠了」。

  也許是內在的無價值感、我自己的脆弱修補到一定的程度了,「不需要再忍耐重複再三的事件了」。如果我們都很委屈,那就分道揚鑣吧,不需要勉強誰理解誰,終究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都可以想辦法照顧好自己的。

  於是這些天的夢中,有爸爸怒喊著我的名字彷彿要來打我,而讓我驚醒;也有媽媽指揮我做家事的場景,像是「我要你去做什麼,你就要去做!」,「但是你剛才不是要妹妹去做嗎?」,「你計較什麼?我說了就算!還敢頂嘴,那麼不甘願!等你爸回來我會告訴他!」諸如此類。

  我的父母是完全無法溝通的類型。他們是暴躁激烈的控制狂。我的父母甚至說過:「因為你是我生的,所以就算我殺死你、打死你都沒有關係!

  每次醒來,我都能感覺到身體有多害怕、擔心和恐懼。即使我都長這麼大了,父母過去對待我的方式,依然使我挫折與沮喪不安。而夢境,總是會赤裸裸地呈現我最深的壓力。

  我把這些感受當作是能量釋放、深層清洗的方式,安慰我的身體,問身體還有哪邊不舒服,把委屈說出來,感受自己各種情緒。很多都是怕到不敢動彈、不敢逃走,僵硬得支離破碎,或者只想躲在棉被裡隔絕一切,以及希望自己死掉的感覺。

  所以某個程度上來說,我很羨慕奶奶能夠信任他的爹爹能帶他離開。

  如果這輩子的我沒有療癒自己的意識,如果我真的是懷抱痛苦與怨懟而死去的,那麼我能夠相信哪個人能夠愛我、能帶我進入光中嗎?(靈界的祂們姑且不算)

  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很懼怕我的父母,有很深的我的一部分,並不敢相信家庭和親密關係的愛,我甚至無法相信婚姻(父母生孩子就是要打小孩啊)⋯⋯現在的我能做的,就是練習在人際中放心。

   每次處理到原生家庭的創傷,都很慢的,一次又一次地回頭深入過去發生的種種,撿起那些破碎的部分,似乎永無止盡沒有什麼進展,都在做重複的事情。

   但是至少,我可以不必向我父母那樣沒耐心要我立刻成長。我可以用自己的速度,珍惜的、重視的,有恆心毅力的慢慢來。我不想漏掉任何的碎片即使是粉塵,我希望我很重要,那麼我就該認為我很重要,要比任何人都重要的,關注我的一切。

   就算我想不到任何人能夠帶我進入光裡,那麼,我願意成為那位引導自己的引路者。



4 則留言:

  1. 嗨 小湛
    雖然素昧平生
    但希望你可以過得好
    你已經做得很好惹
    已經可以惹
    努力過了 也盡力惹
    一切都會沒事的
    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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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湛 你已經付出夠多了!該是把能量只放在自己身上,只專注自己身上,只把自己照顧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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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作者已經移除這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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