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空的絮語:

再準確的訊息,只要經由之管道理解、翻譯而出,至少一半虛,一半實。
更遑論角度相異的人,話語文字即出現多種含意。
謹慎你的思考,寬容別人的解讀。
這世界繽紛多元,需要客觀中立的平衡。

2014年5月18日 星期日

圜故事集。沙之曲篇(23)


  希格與歐瑞米奈斯接連走出從壁壘延伸而出的通道陽臺,額上的銀飾品在陽光中閃爍。希格步下階梯,高聲抱怨:「原本要在蒙羅安郡集合前往巴爾塔,我已安排好各方款待,結果聽說某人的意外——」他踏到地面,停在斐邑德前方。

  「小朋友,你真的被那些癟腳擄走了?」希格似笑非笑,斐邑德不禁怒火中燒。

阿亞薩堤索站到雙方之間,猶如一條浮木旋轉阻擋洶湧的河水。「放任使者確實不是好主意。但是的確需要有人看好達夫曼,交給菲萊克的想法非常好。斐邑德,我們大致上已從風精中得知所知的詳情。不過關於你個人的經歷,依然需要完善的解釋。」

  歐瑞米奈斯目送菲萊克離開,才開口:「王會希望瞭解更多詳情,別讓他失望。」

  「王?」斐邑德乍聽之下一頭霧水。「王應該還遠在烏蘇里約城接受娥蘇安姆領主的款待……」

  「關於這點,」希格的表情變得陰沉。「我要抗議羅依塔洛安的行為。難道沒人能管好他?駐守巴爾塔的傢伙都在做什麼?」

  斐邑德察覺端倪,呆愣片刻。「王要來爾泰爾?」

  「別張揚。這即是費爾德曼調派大量將軍支援的原故。」阿亞薩堤索比出噤聲手試,斐邑德才警覺在此前,阿亞薩堤索都捏緊拳頭,彷彿抓握某種東西。在鬆手的那刻,風旋然流動。

  龍封鎖訊息免得被風精傳播出去——斐邑德恍然大悟。

  「還有約莫一年的時間才進入日墜月。」歐瑞米奈斯望向天際,打量從地平線浮起的耀眼星子,日光中仍燦亮得難以忽視。「黑曜星也出現了。神族認為風旋季之前它是星系內的恆星,只因為圜界的軌道拉遠,黑曜星接近交替,原來的太陽變成了黑曜星……我想念兩顆太陽照耀大地的美景。」歐瑞米奈斯短暫陷入溫暖的回憶中。

  「晝夜子認為黑曜星是死亡使者,正如其是。」希格微笑。他陰晴不定的表態令斐邑德拿沉默相抗。

  阿亞薩堤索領頭走往內城。

  斐邑德看著三者偶爾交談的背影,空氣中有殘留的魔法,斐邑德無法確定來源,他忐忑地張望,一片濃密的雲絮遮蔽陽光,乾劣的冷風撲面。

  收拾善後的軍隊歸來,推著堆疊遺體斷肢的車廂,站在碉堡間的小道旁,讓路等北域統領與龍通過。

  「別把晚餐煮太熟啊。」希格朝內瞄了一眼,特別叮囑。

  斐邑德跟在其後,已斷氣的巴札半睜著眼,眼瞳似乎抓著他移動。斐邑德咽喉湧上強烈的作嘔,再也忍耐不住,他停步僵硬地告知:「我必須處理外城的後續。抱歉得先離開。」

  「也許你們去見費爾德曼就夠了。」阿亞薩堤索漫不經心地回道,歐瑞米奈斯與希格驚訝地面面相覷。「斐邑德,來巡查外城。」阿亞薩堤索隨即調頭。

  「什麼?」斐邑德的本意是想婉拒,但他太愕然以至於語調像在抗議。

  阿亞薩堤索又瞄了他一眼。其中的威嚇不言而喻。
  希格和歐瑞米奈斯因此保持沉默,朝阿亞薩堤索行了個禮,便結伴離開。

  空氣中殘留的魔法餘韻持續挑弄斐邑德的理智。荻可能就在附近,在這般寧靜的險地之中……斐邑德低下頭,咬緊牙,踏著阿亞薩堤索的履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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