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空的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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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你的思考,寬容別人的解讀。
這世界繽紛多元,需要客觀中立的平衡。

2024年8月30日 星期五

▍賭氣的自己​

有時候熟睡過程做的夢,是在釋放前世今生的壓力。

像這種夢境,不一定有邏輯性,但是「痛苦」和「絕望」的感覺,是非常深刻沉重的,彷彿整個人的意識都被捲進去。但其實這是一種能量的調整,是因為你的身體跟心靈已經準備好了,所以開始清洗身心深層的壓力。

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許多飄移的情緒,像是來自遙遠的痛苦與壓力,在某個身體內的夾層內翻攪。

重複照顧自己身心靈很多次之後,也對於這種體感跟情感到熟悉了,甚至熟悉到啟動自動療癒反應——開始辨認:現在的我是誰?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當我穩住陣腳,確定了自我身分,我的焦點放在,先把今生的我拉出來,彷彿爬上岸,然後回頭看著泡在混濁痛苦水中的前世自己們。

隨著照顧前世破碎的情緒很多次,都可以辨認出,哪一塊痛苦的臉,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還有好幾塊碎片停留在痛苦之中,隨著身體的壓力跟代謝,現在終於浮現出來。

但畢竟數量還是很多,雖然我很想要擁抱跟拉住所有的靈魂碎片,但很明顯靠自己的力量做不到。

也是習慣性的——我請源頭過來協助我,雖然我這麼想靠自己的力量幫助這些靈魂碎片,我還是和這些碎片保持一段距離,像是放開對彼此的擁抱,讓陽光灑進來,源頭的光填滿我和每一片靈魂碎片之間的距離,源頭的力量是這麼的飽滿與甜美,撫慰這些碎片的痛苦與悲傷。

本來像是一條永無止境黑暗的河流,在源頭的照耀下,如今已經成了一片潔白平靜的淨灘。

痛苦的靈魂碎片都需要回到源頭中休息,休息夠了之後才會回到我身上,與我整合。

可是白色的地面上,還是躺著一位蜷縮的少女。

我記得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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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被父親性侵,她跟媽媽求救,媽媽要她別說出去。媽媽說為了家裡的和平,請她忍耐吧。她害怕每一個晚上的到來,害怕爸爸爬到身邊壓住她,媽媽只會裝睡,翻身,不理會她的求救。

一直到家族聚會上,一群親戚笑著,要她在節日時親吻爸爸,擁抱爸爸,要她別害羞躲著爸爸,一群人拖著她,用力推向父親,她崩潰了,把每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講出來。

但是只有她受到懲罰。大家說,是她每天晚上都在誘惑爸爸,她是壞孩子,她必須搬到遙遠的地方,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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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地上彷彿睡著了一樣,我沒有碰她,我只是靠近她,坐在她旁邊。

我們都保持安靜,直到她幽幽地說:「我醒著,我只是哪裡都不想去。」

「沒關係。」我發自內心的說。

「這個世界太爛了,我不想起來。」她低語。

我嗯了聲。「你不想去那個地方,都沒關係。」

「你又懂我了嗎?」她突然憤怒起來,用力的翻身背對我。

「我也是你呀,我懂這些感覺。」我說,以前就照顧這個故事的創傷幾次了。

有一些前世故事,不是回顧一次就可以完結的。甚至因為太痛了,必須要像是分期付款一樣,可能隔幾年,或者好長一陣子,又突然想起來了,又發現原來還有一塊碎片沒有恢復完整。

她憤怒之後,也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們的能量是連結的,就好像跟自己吵架一樣,她的怒氣突然消失了,又進入沈溺的悲傷。

「這一切都太糟糕了⋯⋯」

她繼續躺在地上,默默的啜泣。

「我什麼都沒做,我卻要承受傷害,我必須記得這一切,我還得要努力爬起來⋯⋯這一切都好累,好累。我不想做了。」

她還有好多的情緒,我沒有任何回應。我只是繼續留在這裡,我知道這些傷口很深,傷口要什麼時候好轉,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我能做的只是陪伴這個傷口,不想做任何勉強的事。

而源頭的光,也是靜靜的灑落,讓這個世界保持一片白淨,與靜謐。

她繼續嘀咕什麼,都沒關係,她有權利表達自己的任何想法,那是她應得的。

「你不要期待我好轉,我什麼都不期待了。」她堅持躺著,執拗地像是要跟我對立。

「沒關係。」我說,我讓自己保持在舒服的躺姿,享受源頭的陪伴。

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我的身體是熟睡的,但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正在關照我的前世,我知道夜晚還很長,我可以靜靜的陪伴下去。

這種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強求的感覺,是我和源頭這些長輩學來的,我發現在壓力下,受傷而敏感的人,無論你說什麼,他都可以解釋成負面的意思。我內心敏感的部分也是。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在一段舒服的關係中,緘默也可以是一種享受。

「為什麼,你幹嘛一直注意我?」女孩又忽然生氣起來了。「你就不要理我啊,你在這裡幹嘛?」

顯然她不覺得這是一段舒服的關係,她的壓力好大,說話的方式也像是自暴自棄。

「因為我不想丟掉你呀。」

我驚訝的說:「我好不容易找回你了,你躺在這裡,我只是想看著你,你要做什麼都沒關係,你覺得這個世界很爛也好,我同意這個世界大部分時候都很爛。至少我現在看見你了。我不想再次忽視你。」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強調:「我尊重你所有的感覺,而我不會忘記你。」

我讓自己的注意力再拉遠一點,希望女孩別感覺到壓力。她持續背對我。

「就算不想回到源頭裡也沒關係,待在這裡也好。」我說。「我只是想確保你在這個地方。」

我讓自己的意識再放遠一點,而我舒服的繼續躺在床上,感覺我的心靈,我的身體,每一個層次的狀態,都是放鬆的,覺察的,女孩像是我內心小小的一個點,我像是遠觀的感覺每一個自己,如同陽光灑落大地,在白天的世界,每一塊土地都可以被溫暖到,溫暖無需費力,自然發生。

就好像貓咪跟我躺在同一張床上,貓咪舒服的翻滾,我也舒服的翻滾,我們感覺到彼此的存在,這樣就很好了。

女孩哭了。她輕輕的啜泣,哭聲越來越大,其中一隻手往後延伸,我向前,握住她伸向我的手。

當我們雙手相握,她立刻翻身,緊緊的擁抱我,放聲大哭。

「都沒有人相信我,都沒有人相信!只有你!你真的懂我!」

她抱緊我痛哭:「這個世界太爛了,我討厭壞人不被懲罰的世界,好人卻要任憑糟蹋,我對每一件事情都失望透頂,我好寂寞⋯也好痛苦。」

「你不必去任何地方,你在這裡就好了,現在我會保護你。」我安慰她。

「沒關係,」換她說,又哭又笑:「只要你懂我就好了⋯⋯」

就在這一瞬間,女孩渾身發亮成為金光,帶著微笑進入源頭之中,進入我源頭爸爸的懷抱。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反而有點驚訝,我重新確保整個內心的世界一片安穩平靜,沒有任何碎片殘留,於是我把焦點放在源頭爸爸身上,「爸爸抱我。」我立刻鑽入祂的光裡。

「你做得很好。」源頭爸爸親了我的腦袋。

「我不知道是哪個關鍵字讓她想離開了,」我試著整理頭緒,我的內心居然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這股情緒開始蕩漾,「我沒有想要她離開或留下,我只是⋯我覺得她很辛苦,她可以依照自己的意識決定自己的歸宿。」

我突然好想哭,悲傷,遺憾,沮喪,被看見的舒緩⋯⋯哦,我才意識到,這些情緒不是我的,是這個女孩回歸於我的碎片,源頭爸爸將她釋懷的情緒放回我的身上。

「我跟我自己和解了。」我抹抹眼淚,恍然大悟。

因為覺得這個世界很爛,因為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所以跟自己賭氣,討厭自己,跟自己分裂,故意跟自己唱反調⋯⋯但其實每一個情緒,都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這是,我對自己很失望的情緒。」我反覆的感受這份情緒。

雖然我習慣照顧自己的靈魂碎片很多次了,有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意想不到的全新體驗。

「因為太痛苦,太憤怒,太怨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最後變成沉重的無力感,以及自我怨恨。所以就算被看見了,也不想被拯救呀。」

不過,會賭氣的這份情緒,也是希望感覺自己是重要的呀。

好像又認識自己新的一部分了。

我感動的想:歡迎這部分的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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