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空的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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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16日 星期六

【回溯】神母(上)

最近兩週我在重新編寫新書的稿(水深火熱中),我突然發現之前的舊文中有些段落,讓我感覺到對宗教的「恨」與「痛苦」。 

雖然之前處理過,但看起來還沒有完全釋放掉相關創傷。敷面膜時,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好躺著,就專心地感受我對宗教的抗拒是如何來的。當時跑出兩個故事,其中一個是和古埃及世有關。

 (我個人覺得這故事有點驚悚,稍微有心理準備)



當時的我是女性。

我的地位叫做「神女」,負責和祭司發生性關係產下後代。這不是妓女,神女是神聖的,當時的階級意識很重,神女的地位高於一般人,只能由神女服侍祭司,還有替祭司洗衣、打理雜務,其他人都不能碰觸神聖的祭司。

而國王又是更高的階級,只有祭司能夠碰觸國王,國王會有他的嬪妃,但是沒有「天神」的允許,國王是無法和嬪妃受孕的。

古代的埃及是由一大群外星人一起做社會實驗,「人類」是一個模組,來自不同方的外星人會把祂們偏愛與好奇的基因放入人體,接著像是放牛吃草,看人們的生態如何演化。

尼羅河沿岸都是由一團團不同實驗所的人類組成的獨立社會,所有的社群中心都會有個國王,將軍,祭司,等等相關結構。少則數百人,多則數萬人。


也正因為「天神」的目標不同,每個社群的結構概念也不同。人們也許會有基礎文字,或者無文字。 

無論如何,當時的祭司和國王都有心電感應和超能力,可以控制群眾的意願,而祭司和國王的意圖又來自「天神」的神諭。

在我那個年代,和我的社群中,我們的「天神」禁止我們與其他社群的人們交流,每天將軍都會攜帶人馬在邊界巡守,若遇到其他社群的人類,殺無赦。這是為了確保「社群的純淨」。

天神偶爾才會出現,大部分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順遂平凡,寧靜無波。

在我們的社群中,我們每一個人至少可以活到三百歲,祭司和國王可以活得更長壽,當時的我已經五十歲了,我已經替祭司陸續生下兩名男孩。

我們有23位祭司,都是男性祭司。當時人們並沒有強烈的性需求,通常只有春、秋兩季會是「發情季」,因為性活動需要大量消耗能量,也會減少生命力,我們只會在指定的季節受孕,通常也能成功生產。


記得那是如往常的一天,我在河岸洗著祭司的衣物,本來我身邊有兩位神女同伴,但是有兩位祭司招她們服務,而我需要把她們還未洗完的衣物一併處理好,這不是太難的工作。

接著「天神」出現了。那是表面光滑的圓盤,無聲地來到峽谷上方,散發柔和溫暖的光暈,水面散發點點漣漪。

我瞇著眼凝視「天神」,隨即發現我來到全白的空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我褪去衣物躺下,即使周遭沒有肉眼可見的形體,依然有「誰」在對我說話。

「是女嬰。」祂們說,接著竊竊私語。

我聽了很失望,原來我懷孕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卻是女嬰。

女性無法當祭司,或許能當國王的嬪妃,卻對社群沒有太大用處。我聽其他神女說過,天神通常會把女嬰移除,好讓神女騰出時間繼續受孕有價值的男嬰。


「但是她很忠誠,心靈很純淨。」 
「我們有其他的計畫⋯⋯可以保留。」


在一瞬間,我回到岸邊,失神地看著「天神」緩緩上升,隨即以驚人的速度消失於天際。我穿好衣物,拿起濕透的衣服,無論有沒有洗好,我都需要在第一時間內向祭司報告發生我身上的事情,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日復一日,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其他的神女很懷疑,「為何要保留女嬰?」

我也不懂,每日我重複在河岸洗衣,越來越大的肚子使我行動不便,也讓我越加惶恐。

我能感覺肚中的生命力。如果天神決定取走女嬰,我肯定難以割捨,我已經和懷中的孩子有了情感。

即使我生出了男嬰,我的孩子也不屬於我,孩子們會被帶離神女的身邊,他們不會知道哪一名神女是親生母親,男孩們會被祭司養育,傳遞祭司該有的知識。然而,只是遠遠地看著那些男孩,我們的心底便會感覺到溫柔與溫暖。

而國王的嬪妃據我所知,是其他社群的女嬰。而我們的女嬰,會被帶到其他的社群,和其他的天神交換,從胚胎時就帶走,從未見過一面。

從來沒有女嬰,能夠在母親的肚子內緩緩長大。連祭司也無法給我答案。


接著天神出現了,我回到空蕩的白色境地,我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還不到臨盆的時刻。我褪下衣物躺著,祂們說:「可以開始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肚子憑空剖成兩半。

我驚駭莫名,我卻沒有痛覺,也沒有血水,神智卻如此清醒。接著我看見女嬰浮起,我清楚地看著逆光下,小小的半透明手掌正在張握,她好美,她是我的孩子⋯⋯

孩子也在瞬間一分為二。

我倒抽一口氣,我喊不出聲,眼淚大把湧出。

我的孩子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天神要這麼做?我全身發冷,我聽到自己正在抽噎,我沒有力氣反抗,我哭不出聲,眼淚模糊所有的視線,她死了。我失去我的寶貝。


「母親很害怕。」有個聲音說,似乎感到有趣。

我依然看不到祂們。

「很快就修復了,你能夠保留『他』。」另一個聲音對我說,態度是漠然的,像是簡單的交代。

孩子剖開的身體還在輕輕抽動,但是我知道「有什麼東西被放進孩子裡面了」。

孩子的臍帶還黏著我的身體,我心底有一部分已經死去,現在這個,已經不是我的孩子了。

有一股力量把打開的孩子合攏,接著孩子下沉,回到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沈重冰涼的異樣感覺。接著我的肚皮逐漸合攏,直到看不出任何曾被打開的跡象。

我感受到異常的困倦,有股奇特的電流酸麻感穿透全身。

「回去告訴祭司們,你腹中的孩子是全新的國王,從此你需要慎重地善待,孩子也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我的意識進入黑暗前,聽聞天神最後的交代。



當我清醒時,已經黑夜了。岸邊的衣物都被其他神女收走了吧。我側臥著艱難地爬起來,我好冷,牙齒正在打顫。此時此刻,居然感覺到肚子出現溫暖的力量。

『母親,讓我幫助你。』

如同天使悅耳的聲音從肚子內傳來,我難以置信地,整個人飄浮起來,足以穩穩地站在岸邊,再也不覺寒冷。

『我會呼喚祭司帶你回去。』這股聲音發自腦中,我呆立木雞。

很快地火光出現在沿岸,祭司們受到感召,帶著軍人匆匆趕來,還帶著方便移動木轎。我就在人們的簇擁下坐上木轎,從此,我的雙腳再也無需落地。

我懷中的胎兒能夠直接與祭司心電感應,我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像胎兒對我說話時,沒有人能聽到胎兒對我說什麼。

我被恭敬地安置在神殿內最高的位置,就連國王來探望我,都得跪在我膝前。

我強烈地不安。


比起受到尊貴地供奉與敬拜,我的恐懼卻日與俱增,無論我肚子裡的是將來的國王或者誰,『他』已經不是人類了。當『他』說話的時候,我的肚子會出現明顯的光暈,就像是「天神」一樣,而孩子也確實自稱:『我就是天神』。

有一名祭司充滿懷疑,不肯跪在我面前——他認為跪在神女面前是種屈辱,而我腹中的孩子,瞬間讓這位站立的祭司爆頭而死,血流滿地。

我嚇壞了,所有看見此景的人都嚇壞了。

『你們需要敬愛我的母親。』孩子還沒出生,就以絕對不容置疑的口吻警告。

『他』超越人類可以理解的模樣。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也像是女嬰一樣再次分解,而『他』可以感受到我所有的心思,對我說:

『母親,我會保護你,我們是一體的,你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真的嗎?真的嗎?

可是這個孩子,會享受虐待他人的感覺。只要人們對『他』的命令感覺到遲疑,即使跪下來的速度稍慢,孩子也會讓對方全身扭曲,讓這些人產生劇烈的頭痛,甚至,他們在無法解釋的狀態下開始骨折,像是一張紙被揉成團。

然後孩子哈哈大笑,人們的哭泣和求饒,讓『他』感到新鮮有趣。

『哦母親,我們是無敵的!』

我沒辦法控制『他』!

『他』喜歡聽到痛苦和屈服的聲音,不只是人,『他』要求將軍把所有出沒在邊境的外地人帶過來,『他』正在享受超越所有祭司的超能力,像是扭斷人的四肢,使眼球掉出眼眶,或者全身快速地脫水乾癟⋯⋯

如果沒有捉到人,那就捕捉動物,像是狗和貓,所有活動的生命體。

直到有一天,人們將一頭捕獲的懷孕母鹿帶到我們面前,『他』剖開尖叫的母鹿,將包裹幼鹿的羊水與胎衣捧高後摔下,直到滿地鮮血的母鹿和幼鹿不再抽搐。

我徹底崩潰了,我想念我美麗又可憐的女嬰。

「拜託,不要再這樣了,不要再這樣了⋯⋯」我不顧人群在場,放聲大哭。


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甚至不敢碰我的肚子,我只能抱著頭哭泣:「為什麼您要這麼做?為什麼?他們沒有傷害您啊!」

『母親,我需要練習我的力量。』腹中的「天神」說:

『當我出生之後,我就要來到人類社會的頂端。我們需要建立權威,要受萬人敬拜!這是很棒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我不需要樹立權威⋯⋯」

我抽噎地祈求:「拜託,拜託,是『您』想要的,能否只讓我當一名普通的神女,讓我靜靜地在河邊洗衣,我不在乎辛苦,我很安於平靜。您可以在神殿訓練祭司,重整我們的社群,並不需要讓我看見和感受到您的所作所為!」

『母親,你太善良了。』

「天神」片刻之後說:『所以我們才挑選你成為「母親」,我們會成為很棒的搭擋。我們需要獨特的身世,使人們敬畏,才能影響更多的社群!依從我吧,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感到茫然,我充滿困惑。我周邊的人們都嚇壞了,連侍女遞上食物的碗盤都在顫抖。

「天神」堅持要擴展力量,每日都要殺生,「只有恐懼,才會使人無條件的臣服!」

『他』還沒來到世間,我的腳前就死了無數生命。我沒辦法想像,當『他』出生之後,是否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隨著臨盆的日子將來,我望著肚子,心中閃過一絲可怕的想法——『他』也知道了。

我彷彿看見肚子中,有一雙眼睛凌厲地凝視著我,卻溫柔地說:

『你想殺了我嗎?母親。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做。我們需要創造全新的文明。也許等我出生了之後,你就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隨即,我的意識模糊起來。

『他』能控制我的精神,就像控制其他人一樣。

我會在餓昏的時候清醒,『他』已經命令人擺好宴席供我取用。我甚至無法控制我的雙手與食慾,當我清醒的時刻就在進食,接著排泄,進入昏睡,直到再被喚醒。

當陣痛持續傳來,時候到了,這股痛苦超越我先前兩胎的經驗。我捉著床鋪,痛苦地幾乎無法呼吸。

『母親,我終於要來到這個世界了。』

『他』喜悅地說,我只能從眼角餘光,看見我打開的雙腳前,跪滿所有群眾,包括國王與每一位祭司。卻沒有接生者?我不安地想說話,卻疼到說不出口。

好痛,好痛!

直到我發現這股疼痛不是子宮的自然收縮,而是『他』正從裡面推著我的骨盆——是『他』要從裡面打開我的肚子!我痛到眼前一片黑,聽到羊水破掉灑落地板的聲音,接著一瞬間的麻木席捲而來——群眾發出驚呼。我在那瞬間陷入昏迷。

後來,我才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他』用站姿撐開產道,導致我的骨盆瞬間碎裂,『他』在強盛的光暈中,緩緩降落地面,站到人們的面前。

從此之後,我只有頭部以上保有知覺,以下的部分全都癱瘓,再也無法行動。

而我成了神母,『他』是神子,我們在這一生抱持緊密的能量連結,我們開創全新的時代。 




(待續)

好啦我知道我有其他的稿要趕(捂臉)

可是這篇前世的心有餘悸,需要趕快記下來不然會忘記。希望下一篇就結束了。

這篇對我來講很重要,我看完這段前世發現,身為「神母」的角色,深深影響我這輩子對宗教的觀感,尤其是某些身心靈的用語。

連我自己回顧這個前世都覺得「哇靠這什麼奇葩發展?」就是要打鐵趁熱趕快記下來。不相信的人就隨便你了,當作奇幻故事看看也沒差。


7 則留言:

  1. 這小孩也太殘忍了= =
    根本是獵人裡面的蟻王吧?
    感覺媽媽好可憐(出生那段)...快去揍Mulo幾拳吧= =
    希望這小孩之後能夠學到媽媽善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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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怎麼感覺大腿沿著屁股有痠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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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好可怕的過程QAQ
    本性善良卻要看著生命逝去與恐懼!好折磨啊!!
    Mulo為什麼會同意呢? (忍不住對靈魂與覺知之間的關係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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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每次看小湛的前世文章,很常髒話就罵了出來,如果不是小湛解釋過,Mulo太過善良,為了幫助地球與其它靈魂完成藍圖,總是擔任最不容易的角色,我到現在還是只能字面理解,從我們覺知的角度來看,這對覺知真的太過殘忍,這情境比黑豹男孩那篇更讓我感到衝擊。看的過程中也疑惑,蓋亞那時候也還在觀察嗎?
    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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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這種惡是否也會回饋到外星人身上呢?感覺是科技發達但精神層次不高的外星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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