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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3日 星期三

【回溯】紅袍新娘,阿爾汗米莎

  有一陣沒寫回溯文了。其實一直都有過去記憶的片段跑出來,但基本上已經練就到如果不干現在的生活,也不想刻意繼續追根究柢。一切還是回到生活上好好過日子比較實在。
 
  而這篇回溯文章想寫出來的原因,和我平時的冥想靜心畫面有關。

  由於學生時期閱讀方式不良,近視太深(800度),如今若在車上或哪個平靜的地方,小湛會閉上眼去想像某個遼闊的地區──就是下一個指令,有時候會跳出大海,花海,或者沙漠的景緻。就當作看高解析的風景日曆圖像,不會想太多。而靠著想像閉眼去感受那樣深遠的景緻,眼睛似乎也真的獲得休息。


  我特別喜歡一幕藍天黃沙漠的畫面。這幾年來都是如此。然而約莫在兩個月前,當我冥想再次顯現同樣的沙漠畫面時,我發現角落一處出現一名穿紅袍的美麗女子。也許有小小地好奇一下,還是拉回注意,專心回到個人的休息中。

  但是在前天的某一天,也是在通勤中又見到那一幕,小湛突然有很強烈的直覺:"是時候面對她了。"
 

  畢竟是冥想中常常出現的畫面人物,說不擔心是廢話。可能是很厲害的冤親債主(厲鬼=紅衣形象的電影刻板印象太深了),我深呼吸回過神,不急著探究。先確認全身上下的能量都包裹緊密了,也都架好防禦了,並稍微考慮到如果對方先攻擊我再如何反應的假想預防,再以冷靜且準備充足的狀態面對冥想中的沙漠畫面,開始分析紅衣女人的能量場來自何方。
 
  突然間掉入回溯中的第一人立場讓我愣了一下。



  因為已經習慣和靈界的祂們與內在傷痛互動了,所以可以清楚地分出"這是當下時空所遇見的外靈"與"前世第一人立場的回憶"的差別。其中差異還不只差一點,差很多啦!尤其是我保持警戒清明的狀態下,人還站在車廂中抱著手機聽著音樂。

  有部份意識確定進入回憶狀態了(全3D影像環繞周邊的空間感),感受到頭頂晴空太陽的熱度,腳底細沙的軟硬,還有乾燥烈風迎面的觸感……小湛再次深呼吸,確定全身的防衛都在(多提防總有備無患),我不急著面對面前的紅袍女子,先低頭檢視自己的身份:

  我是男性,約16歲即將17歲,穿著一身由白駱駝皮與珠串、銀飾裝點的結婚禮服,腰間別了一把寶石與純金裝飾的禮儀彎刀,是由祖父傳承下來的非正規武器(純裝飾用都沒開封,整把刀都有磨損甚至不見的寶石得用染色的玻璃珠充場面)……記憶隨著我的檢視端詳一直湧來。我的家族不是顯赫的貴族,只是小有名氣的商人。兄弟很多幾乎全繼承光父親的財產。我沒興趣經商,對當文書與會計倒是順手,剛拿到一份執照可以在鄉鎮中當公務人員。

  我的名字叫做阿爾汗。

 
  再抬頭,面對那名紅袍女子。感受再也不同。她是我的新娘,今年14歲。她來自顯赫的軍世官家,也有眾多手足。她是么女也最受寵,她出生之後其父親屢受提拔,如今家族已冊封王家名單中的中階貴族,全家族都認為她是幸運之神的禮物。

  我和她相遇在市集。冠上夫姓後,她叫做阿爾汗米莎。

  當初米莎和侍女喬扮成一般婦女出來透風,還四處採買物品分送給窮苦人(其實她只是愛熱鬧愛花錢,順便把多買的份給需要的人)。因為一次買的量太多,商家的計價與她的計算有出入,雙方在街頭上大吵爭論。畢竟是受寵的黃花閨女,沒料到會被侮辱責怪,當下氣得全身發抖掛著淚哭,而我正在幫父親計算商品也認識那名商家,我知道那商家的為人一開始也以為這女人來找碴,但是在雙方爭執中我發現雙方觀念有差。女方以為是西方價格,商人賣的卻是東方產品,女方認為商家騙錢哄抬價格,商家認為女方是同業臥底當著人群來汙衊操行……

  總之我多事地介入(因為我執意要管,而我爸不得已去拉開氣頭上的商人朋友),我先把女方拉離現場和她談談,確定我的推測是對的,再告訴她市場狀態等等,她才恍然大悟……在她死要面子的哄勸之下後,米莎才肯低頭對商人道歉。當然他們之間的交易談不攏了。

  後來米莎倒是常來貿易站指名找我陪她去採買,有時帶上她的兄弟,有時帶上姊妹,後來我才知道我是被她看上=_=",先私下找手足們討論過我的為人,最後再請手足一起求雙親來提親。她的姐姐們幾乎都和王朝中有聲名的官們結親,攀關係也攀夠了,而父親可捨不得她出嫁,希望她找個自己喜歡的也順著她……當浩大的家族數百人來到我家,多得連房子都沒辦法容人,真是把我們全家嚇破膽了,當然婚事就敲定了。

  (我爸根本不敢抬頭與將軍對視,我大媽笑得嘴都合不攏(有三位媽媽,多妻服侍一夫),還狠狠地要求一箱珠寶、20頭馬50頭駱駝、兩百頭羊當嫁妝←這件事讓我覺得很生氣又不是做人口買賣XD”)



  米莎很愛沙漠中的浩瀚沙丘。米莎常對我描述幼年就被舅舅或父親帶去巡守邊界擊退外敵犬戎,戰場武器有多帥氣,該如何正確揮舞等等。而我家雖然是貿易商人,然而我家都在做當地的蔬果採購買賣,並沒有到沙漠中的經驗。在我們婚前,米莎便信誓旦旦地說婚禮當天要帶我去沙漠一趟,她的父親有兵力可以護送。其實我有點擔心,畢竟混在商業圈,聽聞過長途貿易的商團談及犬戎多麼神出鬼沒,會兇殘地掠奪貨物與擄人勒索要求高額贖金,甚至把殺人當遊戲……然而米莎那麼喜悅又充滿自信。如果遠離航線,沙漠中其實也沒有可以掠奪的吧?我猜。如果選個更靠近軍隊部屬的地方,降低風險應該更好。那陣子聽聞幾件犬戎前來示威挑釁的游擊,最大的損失是擄走一批牲畜,嚇壞不少村人。

        我再三確認將來的旅行位置,米莎卻笑我傻。但她還是聽我的意見,把原來要深入沙漠中的行程改成鄰近沙漠兜一圈而已,不忘嘀咕說丈夫膽子太小要妻子怎麼辦呢?當然這是她的玩笑話,我懂她的驕任,也不與她計較。她堅信犬戎不敢正面與軍隊作對,她的經驗似乎是,只要揚起將軍父親的旗幟,犬戎都會逃得遠遠的。後來我去打聽,看來也是如此。犬戎只會造成騷擾,仿佛不敢與軍隊衝突,我才放了心。



  能得到米莎的芳心是我一輩子難以置信的美好禮物,我做夢似地全身輕飄飄。她身披新娘紅紗,柔軟的衣袍在強風中勾勒纖細的曲線,眼神反射陽光般絢爛的光彩,跑到一段距離之外踢著沙歡快地轉圈,我高喊她別跑得太遠,她對我扮起鬼臉,對我大笑。護送的軍人們揚著旗幟與武器閒散地在後方等著我們回程,他們也不相信這裡有危機吧。

  米莎在沙地上唱歌又跳舞,告訴我小時的某些趣事,我幾乎沒在聽。好藍好美一望無際的藍天襯著同樣廣袤的沙地與遠方的沙丘群山……小小的米莎的紅色衣袍彷彿沙漠中的玫瑰。自然的壯闊與與她的美好渾為一體,我沉醉地目不轉睛,告訴自己要將這幕烙入腦海,傻笑著凝視她,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

  米莎要我別再膽小了,伸手叫我過去。這幕浮刻在心底,我已確信我多麼深愛她……我微笑著朝她靠近,牽起她的手,她突然一陣害羞不再說話,我情不自禁地用臉摩娑她的臉,感受她的體溫與馨香……我的個頭還比她矮了一點,這年紀的女孩總長得比男孩高。而我已確定一輩子都會好好守護她。我牽起她的手準備回去軍隊那,害羞地說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再溜達。米莎說好呀,她知道有個地方──


  我只感覺牽著她的左手一沉,當我詫異地回頭看去,米莎已跪倒在沙地上,她的背上穿入一根暗色的長桿標槍。太陽大得讓我頭暈目眩,背後的士兵發出驚愕的怒吼,我聽到男人們跳上戰馬抽出武器的憤怒吆喝,這一切都像慢動作──我只想著拉起米莎,要她別和我開玩笑,當我的右身也轉過來想撐起她,一股強大的力量穿過我的右肩膀令我跌坐在地,是另一把標槍,上面還有羽毛與刻紋的裝飾。我感受不到痛,只有難以置信的呆愣,看向米莎背後那片丘地,有十幾個黃皮膚塌鼻子散著黑髮的異地人舉著刀與標槍高聲歡呼,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犬戎。他們怎麼可以離得這麼遠又精準地攻擊到我們?
 
  又有一把標槍因為我的跌倒失準插入旁邊的沙地裡,我仍抓著米莎,也終於看到她痛苦的臉。她的臉靠得那麼近,咬緊牙關的臉龐近得讓我心痛,我慌亂中抽出儀式用的佩刀,即使知道這把刀完全沒有殺傷力,但也許可以產生一點威嚇……但是標槍仍在投擲,我憤怒又絕望地舉刀大吼,我要保護米莎!我想擋在她前方,但也許是腿軟的緣故或者是米莎的憤怒,米莎以出乎意料的力道抱緊我,不許我反過來護著她。我軟弱地想抵抗,卻眼睜睜地看著一把又一把的標槍穿入她的身體,有一把則穿過她扎入我的腳……我已經淚流滿面。我們的軍隊終於超越我們衝向犬戎,犬戎歡呼著轉身尋找他們的馬匹逃離現場。


  局勢已然安全,佩刀被我拋下,雙手撐著米莎搖搖欲墜的身子。我對她大喊為什麼,她卻連話都說不出,呼吸濁重費力,咳著的血沫從她的口鼻流下。米莎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著我的臉。她雙眸堅韌清亮、充滿愛地凝視我,像是確認我無恙。這是她的回答。

  我跪在地上哭嚎著,無助著面對穿透她的標槍,我恐懼驚嚇地全身發軟顫抖,沒有力氣能抱著她站起來。有部分軍人先回頭前來檢視我們的狀況,他們扶起米莎再扶起我,我要隊長(米莎的表哥)他們先快馬送米莎回去,希冀她能被搶救……當米莎離開我,她已闔起雙眼不省人事。我開始能夠感覺到右肩傳來的疼痛,跛的腳勉強能站立。有位士兵撿起我的佩刀遞給我,輕聲說:「這不是你的錯。」

  是這樣嗎?米莎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膽小怕事的丈夫。在這種時候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保護。騎回去營地的路上我一直希望這些都是幻覺,都是噩夢,然而身上被米莎染紅的白新郎禮服與我肩上的劇痛都在提醒一切都是真的……進入營地,仍穿著婚宴禮服的父親與母親們焦灼地衝上來迎接,大媽冷靜地告訴我米莎已經被最好的醫生救治,而我的生母見到我的傷口哭得差點暈厥,我被人們扶著回到營帳中緊急救治,我強烈表達想探望米莎的傷勢,他們不允許,還給我強灌了些湯水,直到我昏迷過去前都被無數手壓著。



  醒來後已是深夜,而且被運回家,還是躺在我與米莎的新婚房。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肩傷與腳傷已經被包紮處理好了,火燒似的怎麼比被攻擊的時候更痛?那米莎該怎麼辦?她會不會更痛?房門被額外的大鎖緊鎖著,我軟弱無力地敲著門吼,聲音卻如幼貓無力。我只能坐在地上哭,誰可以告訴我米莎怎麼了?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梭巡房間,發現被換下的染血新郎服與配刀放在角落,我膽戰心驚地爬過去攤開衣著,在微弱搖曳的燭火中,大面積的血色驚人地幾乎吞噬掉既有的純白……我渾渾噩噩地握緊禮服,血跡仍有點潮濕,我試著騙自己有一半是自己的血。而米莎她當初保護我的位置,她留下的部份終究還是令我崩潰,我抱著染血的禮服哭著一夜未眠。(這部份有印象是,家人以為給我灌的湯藥可以讓我睡上一陣子,倒沒想到我提早清醒,所以房內沒留人,都是為了讓我好好睡覺不受干擾)

  過了幾天我忘了,我除了哭泣之外就是憤怒。家人不肯告訴我任何消息,連米莎的家人都沒有來。我不想吃飯喝水,我只想見米莎!但人們只會給我灌藥、壓著我甚治綁著我,我再苦苦求饒都不肯透露隻字片語,我激動到大家都覺得我快瘋了。

  直到我的肩傷不再滲血,腳也能平穩的走路,突然間米莎的父親與舅舅們男眾,在抵達村莊之前就派信使通知我們到村外迎接他們的勝利。我這才知道,被謀殺的當天米莎還沒踏入營區之前就斷了氣。米莎的父輩憤怒地號召軍隊,當晚就衝入沙漠尋找那邦犬戎的蹤跡。他們不止殺了那票男人,還尋到犬戎更北方的氏族。調查對方的兵力與人數後,米莎的家人一鼓作氣地在清晨大開殺戒,屠殺了三百多人,男女老幼包括牲畜全不放過,再一把火全燒了,提著犬戎首領的腦袋榮耀歸來。


  當米莎的父親以戰勝的笑容提著那顆充滿塵埃與乾涸血跡的蒼白人頭,我既茫然又心痛地想著──犬戎三百多人,連老幼都不放過。那其中也包含和米莎同樣年紀的女孩嗎?

  這就是正義嗎?他們對我們做的,和我們對他們做的有何差別?我父親不停暗示我該道謝,依禮,我仍是道謝了。米莎的父親當眾宣佈我仍是他的女婿,並承諾把我當兒子疼愛……當我回家面對空蕩蕩的新房,我依然思念米莎,同時間我卻想著:即使我從沒打算招惹戰爭,但戰爭依然會找上我們。這次殺了三百名犬戎,下次會不會換另一批犬戎攻打我們?報復沒完沒了,米莎只是一個開始。我必須想辦法保護我的家人。


  我決定從軍。

  我找上岳父,希望我能開始學習基本兵法。但我不是要當衝鋒陷陣的英雄,我想學習該如何鞏固防線的技術。岳父又驚又喜,說他正缺這樣的人才。為了米莎與我愛的家人,我全心鑽研各種軍書記錄與兵法傳記,也多虧岳父的大力支持,讓我可以透過他的人脈訪問各層階級的軍官與士兵瞭解守衛邊疆的險峻,並要求一起巡守現場觀察,或者在戰爭中於後方觀察局勢,聽岳父下令與分析各種戰況。

  不過幾年,我已經瞭解犬戎的行徑動向,我並不滿足如此。我需要更快的通報方式,聽說遙遠的東方會在高塔上燃燒柴薪通報距離之外的友軍(應該是中國)。然而鄰近沙漠的地方不產林木,常用的牲畜糞便是白煙,不夠濃到被發現。直到來自南方的易燃黑油(石油)解決這份困擾。我尋找修建城牆的技術,至少可以拖延遭到偷襲的損傷──剛開始我的策略受到不少質疑,然而有岳父的支持與贊助,後來的效果也證明卓越超群,讓各地郡城都派人來找我學習。


  確定家鄉不再被騷擾,我也樂意到各處協助防禦。終於我被帝國招見(感覺是波斯),來到皇城之中受國王賞賜。我的人生開始一帆風順,並全心為帝國防禦來自西南方的黑皮膚人種的騷擾。我們在潮濕的林地中戰鬥,這又是截然不同的經歷。敵方人少卻詭詐善於游擊,我們的盔甲反成了沉重的累贅不易於行動……我不得已跟著提起武器面對這頑劣的敵人,尋找可以和他們溝通的人才(但可惜人才庇佑黑人不願與我們合作,下屬一怒之下殺了人才令我扼腕),用了各種方式,雖然無法驅離對方,至少還可守著領土不再有重大損失。


  後來我回到皇宮內與國王討論連年戰事的損傷,由於我與另一派的立場截然不同,我懷疑對方賣國但苦於找不到證據,卻也因為長年在外,國王聽取謠言也懷疑我的忠誠。我的解釋終於敵不過政敵埋伏多年的圈套和落井下石的陷害,將軍岳父早在幾年前過世,政權被轉移到另一方立場迥異的政敵手中。米莎的家族聲勢一落千丈也被剔除於貴族之外,我的家族不被波及已算萬幸。


  國王念在我有功賜我一杯毒酒,要求日落前飲盡。若我日落前喝了,我還能保有名號與家族封地讓老父與孩子繼承(米莎死後為了盡家族責任,我娶了表妹生下一名兒子,並默許她與另一男子保持關係。只是我們已經約定好,除了我的孩子之外,其他的小孩都不能繼承我的爵位與封地,妻子也感激地答應,她也很深愛她的男人與其他的孩子,她遵守諾言讓我十分放心。而我的親生兒子此時已成家,可惜我遠在西方沒辦法探望出生的孫子。)
 

  直到現在(雖然這樣講很奇怪)我還記得那酒紅卻刺鼻的辛辣味(這輩子不太愛紅酒,都會想到死亡,原來是這邊來的典故)。

  我並不怕死,當米莎去逝之後我早已經想過無數追隨她的方式,倒是沒想到我能苟延殘喘這麼久會用這種方式結束。我希望國王允許我回到東方家鄉,在米莎出事的地方飲下這杯酒。但國王不肯。我也沒辦法了。至少我可以捧著毒酒找個喜歡的宮廷處喝下,我來到一處有著池塘的後花園,太陽已偏斜,建築倒影覆蓋半片庭院。鳥雀還在吱吱喳喳,選在這寧靜舒服的一天內死亡真是奇怪的事情(畢竟每次衝上戰場都有死掉的覺悟)。
 
  我持續地搖著酒杯,聞一聞,再換個地方坐。

  聽說這毒酒喝了只會很想睡,不會有劇痛,也是國王念在我的功勞極難得的恩賜。看那些跟隨的士兵緊張我要喝不喝的,更怕我潑掉,讓我覺得有趣。我故意晃著杯逗他們,死前來談談我的戰場經驗,能留多少危機處理方法就留多少,說不定還能幫他們撿回一條命。我似乎能預見國王聽信謠言不再注意重要的政事,而被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攻破皇城的景象。

  本來只有我一個人述說戰場上的特殊狀態,直到有士兵提問他們的疑慮。當太陽昏紅,鳥群開始歸巢,我們好像才剛開始認識都能輕鬆的笑談,卻要結束了。士兵之中甚至有人面露難過,換我安慰他們誰都有一死,死前能這樣也挺不錯的。我不給他們惹麻煩了,若我不喝的話他們就得奉令刺穿我。我一口氣飲下那杯酒。記得很苦澀噁心,真後悔沒要些糖或者酒來調合一下。死了胃裡充滿這鬼東西也挺懊惱的,還沒機會抱怨我就睡去了。

 

  回到小湛這兒,這段回溯雖然字多,但不過捷運五站內的時間吧。米莎的死那段讓我特別激動得想大哭,終究還是忍住了拍拍自己說:這是過去的事了。原來我會記得沙漠中的那幕,是因為我真的很愛很愛她,愛得都深深地記錄在腦海中了,也不想再接下去想之後發生的事情。


  後來整個人生看完後很如釋重負,當初米莎的靈魂選擇犧牲,也是要引導那世的我投入軍事上的肅整與保家衛國的使命吧。喝毒酒的時候我還不到六十歲。當時這麼愛米莎,那現在米莎也有輪迴轉世或者是我身邊某個人嗎?

  想到這裡,當時那世的覺知阿爾汗在體內痛苦哭泣著,他很激動地想知道米莎的下落--激動到有點嚇到小湛(快從體內衝出來似的)。我先安撫他一下,才去查資料。沒有,米莎不在我今世相遇的任何一人身上。雖然他也有當人,只是在北歐靠海地方而且是個年紀很大又滄桑的絡腮鬍大叔,那個相貌畫面頓時讓小湛和阿爾汗冷靜許多XD


  但是小湛突然發現有另一個能量線牽引著來到我的團隊上方,欸?米莎的本靈分身是我的指導靈!(青年貌)這意外的發現讓我差點爆哭(應該是阿爾汗的部份),原來米莎一直都在我身邊!

  米莎指導靈對小湛微笑了一下(之後就稱呼祂米莎吧雖然是男子樣),我問說可以讓阿爾汗得到一個抱抱嗎?米莎說好呀,剝下一小塊能量遞來。

  當阿爾汗接觸到熟悉的能量時又不禁哭了。小湛內在的阿爾汗樣貌仍停留在16歲,祂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能量,那塊能量隨之化作米莎的紅紗新娘姿態。新娘米莎笑著捏著阿爾汗的鼻尖取笑祂是愛哭鬼。阿爾汗又哭又笑地摟著她說:"只要妳能回來,我哭一輩子都甘心!"

  好吧小湛又要被閃死了(遮眼)。

  謝謝米莎指導靈的大力幫助,讓小湛這次回溯有了美好的結局。當然之後米莎指導靈的能量要還給人家啦,現階段先暫時寄放在我家這讓阿爾汗放心也療癒內在一下。相信當阿爾汗心中的殘缺得到滿足與安穩後,就能放手看待所有的發展了。


1 則留言:

  1. mulo的安排好像都以化悲憤為力量的發展方式居多耶....一般的靈魂覺知不夠堅強的話,還真的難以承受如此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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