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被波及到實在令人欣慰。」弗索安隆見到斐邑德平安大鬆一口氣,警覺地端詳著龍魂刀,一時錯愕難過。「我認得……竟然是你?涅蒙赫?」
「你的龍魂武器甦醒了?」蜜莉仍舊揉著脖頸,勒痕和紅腫已然消退。
「你們曉得敵人轉移到炎熾身上了嗎?」斐邑德謹慎地問,弗索安隆沉著臉點頭。「我大老遠就聽到凱拉革的吼叫,便決定和蜜莉按兵不動。既然連阿亞薩堤索都被制服,那就別去冒險。他們正前往中心。我已經叫瑞葛羅亞把使者們都送過來。」
「難道不是阻止敵人?」蜜莉抗議。
「該如何阻止?」斐邑德反問:「只要在這座城市內,炎熾就可以自由運用古文,但是不能破壞一切,外面的氣候不再是龍足以抵禦的程度,才是麻煩所在。」
「這也是阿亞薩堤索和潘鐸不敢放膽反抗的原因。再放任局勢會更糟。」弗索安隆煩惱地來回踱步,「訊使也被抓住,得有人先去通報王,然而城市的警戒上升,只要我穿過肯定還為龍型被逮到……」
斐邑德果斷地說:「弗索安隆,請替我傳話給阿瓦瑞斯,問他該用什麼方法將敵人逼離炎熾。只要離開作為媒介的神族身體,對方空有再強的魔法也無法制服龍。」
「讓我通報王。」蜜莉不悅地說,「我無法枯等答案出來。阿亞薩堤索遲遲未歸,肯定有援兵過來查探,我會見到援兵解釋消息,並且把王帶離中心。」
「妳說的對,別動手,隱藏好自己。」弗索安隆欣慰兩位統領的果斷分配。
斐邑德突然上前,貼近蜜莉並按上她肩頭的披風。蜜莉下意識防禦,一腳踢中斐邑德的下腹。「這個太顯目了!」他撞上樹,手中抓著黃緞披風,痛得齜牙咧嘴。「行了妳快走!」
「粗手粗腳不會說話的笨蛋!」蜜莉惱羞怒斥,滿臉通紅地慌張離開。弗索安隆忍笑,斐邑德瞪著沒好氣地說:「我們可以開始了,請專心傳達我的意思。」
「沒這必要,瑞葛羅亞把人帶來了。」弗索安隆望向天際,龍擊翅降臨,正好落在毀損清空的地上。「快把傷者帶下來,我受不了外族的氣味。」瑞葛羅亞抱怨。斐邑德和弗索安隆都意外他竟然妥協背乘使者,立刻上前幫忙。
「凱拉革傳達的消息不清不楚,弗索安隆你趕快解釋。」還為人型的瑞葛羅亞照樣興趣未減,斐邑德則將阿瓦瑞斯拉往旁邊,詢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不好辦到。」
阿瓦瑞斯甫開口就讓斐邑德心涼了半截。艾斯格靈導為難地說:「起初對方附在卡列伊特斯身上,只能等到消耗完他的魔法與氣力才會脫離;炎熾使用的是知識,思考無法耗損他的體力,更別說神族的精神更純粹高昂。何況整座城都是他的後盾,一時半刻,不,長時間下來我們都無法阻止他。」
涅蒙赫輕輕地挑動斐邑德的思緒,他靈光乍現。「炎熾最後說他無法抵抗非物理性之外的攻擊,這就是你所拿手的。」
阿瓦瑞斯一臉詫異地思考這份提議。「或許有機會。只擔心炎熾自身的靈魂遭受波及……嗯,神族的靈魂有所差異,若降低調率性的不相容斥極做法,再考慮肉體可承受的最大限幅刺激……」
看顧卡列伊特斯的珞米維基觀察兩方交談的結果,難免懷疑呆茫的斐邑德是否真能聽懂靈導的解釋。
「總之把你帶過去,讓我引開炎熾的注意力就好了?」斐邑德勉強得出結論。
「沒這麼簡單。你會更快被抓,讓我後顧堪慮。我需要持續測試,至少讓他無法動彈。你能辦到嗎?」阿瓦瑞斯不客氣地說。斐邑德再度陷入愁雲慘霧。
「兩位,我們決定緊追在後,靜觀其變。」瑞葛羅亞一點也不灰心地鼓勵:「風精依然可供傳達消息,凱拉革就證明這點,雖然他目前被噤聲。潘鐸會想辦法聯絡上王。讓蜜莉去傳話也防範未然。別忘了王身邊還有達夫曼與裘諾等龍,我們得想辦法隱密地與他們會合,看能否逮到空隙一齊進攻。」
斐邑德難以形容徘徊不去的憂慮,回憶起王身邊的黑髮神族。龍幾乎無法壓制局勢了,僅能寄託外族協助……彷彿未來的夢魘提早前來,給固步自封的達瓦莫沉重的一擊。他的預言成真而且糟糕透頂,斐邑德頭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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