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記錄小湛我跟靈界老師的討論。
真的是每隔一陣子就會跑出我靈魂Mulo的議題，關於想要幫助地球，過度犧牲奉獻，覺得別人很可憐，結果對自己太殘忍了，明明沒有犯錯，沒有做錯事，卻想要把自己當作肉盾，吸引最具攻擊性的人來傷害自己，認為如此一來，那些攻擊性的人就沒有空找其他人下手了。
看到好幾個前世都是這種循環，今生也不例外。就覺得很厭煩又討厭。我每次聽到Mulo說什麼：「那個人很可憐耶，讓我自己來吧。」我就火大。什麼讓「我」自己來？人類的我有同意嗎？
另外我改作業也容易看到，很善良的靈魂覺得其他人很可憐，想要犧牲自己，承擔更多的爛攤子，卻會讓逃避和推卸責任的人不需要負擔任何責任。
可是沒有理由的受罪，人類層面真的很痛苦，我很不爽善良無害的人會被欺負，就算靈魂有大愛，也不該只愛別人，卻不愛自己的人類，這不也是一種歧視嗎？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我想找客觀的靈界老師跟我一起討論這股怒氣。
靈界老師都會先收集資料，看了Mulo和我過去累積的狀態，像是靈界的諮商師，跟我聊聊：
「你覺得過度氾濫的同情心會導致無辜者受害，我完全認同你的看法。我們現在要談論的是，你的靈魂Mulo因為善良而犧牲自己，也就是犧牲人類層次的你——以及前世的各種人類自己。然而每一次星球輪迴結束之後，靈魂都會整合所有的靈魂碎片，你的靈魂Mulo可以感受到自己每一個人類的痛苦和絕望，卻沒有打算停下來，因為祂覺得其他人類更需要拯救，自己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這份愛真的很偉大，卻也讓人感到不安。彷彿人類的你，以及靈魂的你都被踢除在世間被保護的範圍之外，確實是很不平衡的現象。
「所以我們要來談談，善良要做到什麼程度才叫做合理？」
嗯？合理的善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我以為只是因為靈魂之愛太大了，而這麼大的愛是盲目有害的。
我還在消化老師的說法，靈界老師看透我的心，笑說：「我不會說愛是一件壞事。Mulo的做法是，起初就出自於善意和憐憫，祂捨不得其他眾生受傷，這種捨不得、搶著自己來，我會歸類為善良。善良是愛的一種品質，是起心動念的嫩芽。如果你要阻止同樣的事情重複發生，就要從這裡開始下手矯正。嫩芽不長歪，也就不會有後續的自我傷害。」
「合理的善良是什麼意思？」我狐疑的問。
「善良要到什麼程度才算有害？」靈界老師反問：「你覺得有任何能夠評估的工具嗎，像是某種用詞，某種情緒，跟一種感覺？足以建立估量表？」
祂們喜歡用這種引導式的說法，促進學生的思考跟反省。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面向，想了老半天，講不出所以然。
「沒有關係，因為這是你靈魂長期以來的盲點，你難免繼承這個部分，所以我們才需要旁觀的立場，讓我們這場交談，有全新的經驗加入。」老師安慰。
「用我的說法是，善良不能無盡地給予，需要底線，你的善良是當下的善良，還是看到未來的善良？我會以時間作為衡量標準。」靈界老師解釋：
「在我看起來，Mulo長期以來在地球輪迴提供的幫助，建立在強大的善意和愛，祂想拯救那些不再融入群眾，個性孤僻，連其他靈魂都不敢與之互動的個案身上。試圖透過緣分的互動，幫忙分擔對方身上的業力，即使自己受到傷害都無妨。但卻讓人類層面的你像是沙包一樣，承受無謂的傷害。而你已經療癒自己的前世今生非常多次了，你每次和Mulo溝通，不要再承受同樣的事件，然而祂認為祂可以，在這個議題上面你們幾乎沒有交集，你很憤怒也很挫折，所以我要跟你解釋Mulo的善良盲點在哪個地方？」
靈界老師突然示意旁邊一個空間，原來Mulo被邀請過來，源頭們希望Mulo可以參與這次討論，Mulo看起來很無辜很無奈，我真是一肚子火，瞪了祂一眼。
因為老師對話的主角還是我，Mulo暫時沒有發言的餘地，老師繼續說：「Mulo的善良是什麼？祂看見來求助的靈魂多麼傷心，急著要解決在地球累世的業力和糟糕的人際關係，Mulo就下猛藥，要讓自己成為被攻擊的標靶，讓對方發洩完業力跟壓力之後，就可以用減半的議題，以低空飛過的方式從地球畢業。但是對方真的學會檢討自己了嗎？這是另外一件事情。Mulo只想著自己可以忍耐，可以承受傷害，能夠辦到，以達成個案的短期目標——讓個案從地球畢業，然而以長期看來，個案的靈魂真的學會友善對待其他靈魂和人類了嗎？其實不然。」
我突然間領悟了。「Mulo只想著立刻把對方許的願望成真，規劃人類的自己到處收對方的爛攤子，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有認真的檢討自己，這些搞砸的靈魂甚至學會了只要裝可憐，就只會有人替祂收拾善後！但是，如果考慮到更未來的發展，其實是要協助業力沈重的靈魂學會收拾自己糟糕的心態跟想法，讓祂們慢慢耗，我們也不需要當沙包，反正有一天祂們真的想要改變了，就會願意放下過去的模式了，那也是祂們自己的功課！」
「但是，」Mulo忍不住舉手發言，於心不忍的說：「待在地球上太久，重複著輪迴，沒有朋友沒有交際，祂們這樣真的很可憐⋯⋯」
「又是這句話啦！」我大翻白眼，真的氣死。
「我也知道我太忍不住了，我沒辦法安排其他的靈魂跟這種個案合作，我就只能自己來呀。至少祂們趕快從地球畢業，好好休息之後，比較沒有壓力了，這種攻擊模式就會比較收斂了。」Mulo努力的解釋。
「可是祢也兼任靈魂長老耶！」我超火大。
「我也知道我太心軟了，所以我不當一對一輔導的靈魂長老，我只會在團體會議上，以社會跟國際格局的靈魂長老身分給予時代建議。像這種當沙包的靈魂輪迴規劃，是我拿下靈魂長老的身分證，用自己的個人名義參與的。公私身分是不同的。」Mulo委屈的說。
我暫時不想跟祂說話，靈界老師反問Mulo：「所以來求助的個案有很糟糕的盲點，人類層面有強烈的攻擊性，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祢急著想讓自己的人身讓對方舒壓，以為這樣釋放對方的壓力之後，這個個案的狀況就會比較好了？」
「我知道這樣子不會改變祂的問題，至少我能做的就是讓祂的業力趕快結清，趕快從地球畢業，不要再傷害和影響到其他的靈魂與人生規劃。」Mulo勉強承認。
靈界老師回頭看著我說：「你有沒有注意到，這是個短期規劃？雖然對人類來說是一整個輩子——可是從靈魂的角度，只是一小段過程，因為靈魂是永恆的。Mulo考量到的是個案短期在地球上的目標，而非個案長期發展的方向。Mulo的善意，覺得對方很可憐，都是短期的同理心噴發。但沒辦法從根本解決對方靈魂的個性和能力問題。」
接著老師又回頭看著Mulo，進行輔導：「我非常佩服祢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就對方，然而，今天祢的小朋友來我這邊諮商，她非常的痛苦，尤其在那麼多前世的經歷之後，看見祢重複同樣模式，反覆給不同的人類傷害，甚至這些傷害是毫無道理的。如果今天祢的小朋友沒有過來找我，祢也沒有找出停止這個循環的方法，這個過程會為祢累積什麼經驗？創造什麼經驗？」
Mulo沒有說話，沉默了一陣子說：「就只是累積受苦的經驗而已。」
靈界老師點點頭：「祢同意這個模式是有害而絕望的，並沒有任何意義。那這個模式也應該結束了，對吧？」
「如果我們可以嘗試新的可能性，假設，今天又有無法控制自己的小靈魂來求助，祢感覺到自己的憐憫心又發作了，」
靈界老師一揮手，創造一片立體空間，模擬Mulo和其他靈魂的相處畫面。老師說：「祢看見祂苦苦哀求，祢看見祂多麼的想要離開地球停止輪迴，我們一起來觀察祢的起心動念。祢可以練習看見個案的模式嗎？」
「我知道，我一定會做研究和收集資料看見祂們的模式。」Mulo有點懊惱，也是一揮手就翻出一大堆資料。「只是我評估之後，覺得祂們還是趕快畢業，對其他靈魂跟人都比較好。」
「沈著點，祢突然跳到結論了。」靈界老師立刻提醒，稍微把畫面倒帶。
「我們重新看這個畫面：對方看起來很可憐，看起來很希望祢的幫忙，祂說祂不是故意的，祂真的搞不清楚地球⋯⋯請祢把焦點放在，靈魂是永恆的這件事情上。別只看到對方設定的目標。」
我新奇有趣的看著靈魂老師引導Mulo的過程。
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靈界老師輔導其他個案，有時候，長老也會跟我一起過來參加多方對話輔導，目的是要讓年紀相差太大的我們減少親子代溝。靈界老師輔導的對象沒有區分年紀大小，祂們非常的重視專業。
「Mulo，祢非常希望能夠幫助對方，只是對方若是太可憐，你就會被對方的目標干擾了。以我的經驗談，我會說，個案的目標是祂的想法，可是祢能夠有其他的想法。不需要急著幫對方達成願望。」
靈界老師耐心說：「我相信祢的同事，其他的靈魂長老一定有提醒祢類似的話語。我剛才看到祢過去的工作資料，祢總是很忙，在觀測各種層面的社會與國際情勢，想要把所有的傷害降到最低。祢參加會議總是來去匆匆，太擔心和緊繃會讓評估失去準則。加上祢同時又持續的加入輪迴，壓力太多了！現在祢終於放下這些工作，壓力減輕了，我們也需要重新恢復祢的感官。」
在這個階段，靈界老師用了一些能量線，好像是測試壓力的程式。Mulo配合的願意把自己的能量搭上程式，這裡有點抽象，總之像是擴張儀器（？），協助Mulo重新調整呼吸（當然靈魂不會呼吸啦，就是舉例），過了片刻之後，Mulo的焦慮有明顯的降下來了。
「感覺好多了嗎？」老師問。「因為祢維持這個壓力模式太久了，思維和行為變得僵化，我們稍微打開一點，看看等一下的對談有沒有新的想法出現。」
Mulo的表情放鬆許多，反思剛剛的過程，懊惱的說：「我想我的問題是，我太習慣目標取向了。一旦看對方很可憐，我光想著要降低祂的壓力，而且我能管的也只有地球這一區，在我能夠控制的範圍內，我想盡可能地把我能做的放到最大。」
老師認同：「這確實是目標導向，在祢能夠做的範圍做到最大值的成效。而地球的時代，每一個星球的時代都有藍圖規劃，這是祢工作的專業，祢也習慣了這個專業的達成模式。
「可是我們現在要談到的是，個案靈魂成長的經驗累積——當對方是無限的，不是只有在地球上，祢規劃的眼光就要超過一整個星球的存在，看見個案在地球呈現的挫敗模式，祂急著想擺脫在地球上的打擊。如果是我，我看見永恆靈魂的能量能夠無盡的延伸，我會認為，我要教導個案的首要目標是，讓祂更有耐心。可以不用當人類，只當動物與其他的物種，或者在靈魂規劃區休息很長一段時間，重新調整好情緒，學習相關技術之後，再繼續慢慢磨練耐心的能力，直到祂業力的模式已經被平衡了，再讓祂自然畢業。」靈界老師悠然地說。
Mulo像是深吸氣，停頓一下，說：「我有幾位靈魂長老同事，很善於一對一互動的跟祢一樣。祂們也有跟我講過幾次，當時我沒有聽進去，現在我聽進去了。那時候我覺得這個做法好殘忍，之前的我不太能夠接受。」
「但是這是對小靈魂最好的做法，教導祂們對自己的能量負責任，而不是祢對祂們負責任。」老師說。「祢覺得殘忍，是因為祢站在小靈魂的立場，祢以祂們的目標優先。如果祢看見祂未來會成為大靈魂，祢才能真正的客觀，從容的站到一邊耐心守護，等待孩子的茁壯。」
老師比出一個手勢說：「記得，當祢很想要照顧另外一個眾生的時候，要直直看見祂的未來，預見祂長大之後最佳的狀態，然後設定祢的目標，不需要配合祂的目標。即使雙方的目標不一致，然而祢在地球上工作，祢能夠持續陪伴祂，並不構成遺棄和忽視。祂依然獲得祢的支持與愛，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最後能不能畢業，就看小靈魂自己的努力。要協助祂長出自己的力量，祢陪伴著，成為助力就好。」
Mulo看起來釋懷不少，想了又想，最後嘆氣說：「大概真的是因為，我太著急了，我太心疼了，我的目光變得好淺。我實在太想保護每一個大家了。而且我很累，甚至有點自顧不暇，沒辦法好好思考同事們給我的建議。真是愧疚。」
「根據我現在的最新資料是，祢們在這輩子結束之後，所有的部分都會回到靈魂故鄉了，真希望祢們一大一小可以好好休息。之前在地球上發生的種種也是夠了。」
靈界老師看著手邊的資料，送給我和Mulo溫暖的微笑：「今天的會議有讓小朋友感覺舒服多了嗎？」
「有好好教訓Mulo，讓我舒服多了。」我很滿意。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Mulo苦笑的揉揉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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