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空的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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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你的思考,寬容別人的解讀。
這世界繽紛多元,需要客觀中立的平衡。

2014年1月8日 星期三

[回溯] 神諭者






  拉筋拉到回溯前世,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當時的姿勢是坐在地毯上劈腿張開,彎身勾著一邊的腳掌,俯身伸展肌肉。隨著深呼吸、自然垂倒,感覺既緊繃的痠痛有某種快意(?)。當右腳換完換左腳,同樣的動作,小湛的腳底板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驚駭的縮了一下,可是想想,不對啊。前幾天同樣的動作並沒事,而且這痛……有種說不上來的,很古老的無奈氛圍。


  看樣子細胞又在釋放過去的傷痛了。

  回溯記憶,並非那麼好玩的事情。就小湛自己而言,這麼多輩子、每一生漫長的經歷中,最深刻的體驗往往是資料夾中最鮮明的指標。意思就是,當我一回溯,就從看到自己的死狀開始。

  更別說,Mulo設定自己物盡其用的程度。(攤手)

  所以就算我是能調資料的人,也沒自虐到享受各種親身體驗的死狀。多虧上面幫忙隔絕疼痛,然而負面的情緒還是無法避免地湧來;更別說別人的了。除非真有任務得處理,要不然,小湛平常使用能力的程度,頂多和Mulo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報紙看風景分享心得,如此而已。

  既然傷痛被釋放了,那就來看看和我的左腳有何關係?
  直接講結局也太慘了,所以再重頭講起吧。

  以下內容有不適描述,請斟酌後再閱讀。




  那世的我是一名印地安男人,約32歲。資料顯示是在西元前247年左右,所以這世的記憶中有連現代都沒聽說過的神話教條。名字聽起來像是挪哈瑪,意思是神諭者。我這生被族人賦予的使命像是巫醫與祭司,也有十多位跟隨者。特別的是,我不能長久待在同一個部族,我必須時時刻刻奔走在各部族之間,替有形無形的眾生靈祈禱。


  我擁有一根七種不同鷹羽的權杖--那是我的導師,與之前的導師傳承而下的法器。傳聞這些羽毛是七大鷹族之首臨來世間,賜予七大部族的力量。當時的鷹都有如鳳凰般的羽冠,祂們是偉大的神子,翱翔天際看透人類的爭鬥殘殺。

  祂們悲憫地臨來,號招人類七大部族之首,告誡:"汝等皆為吾等子嗣,應當為手足相繫。在此信物之前,勢必得拋下一切仇恨,諦聽神諭裁決而不得有異議。"於是祂們啄下彼此的頭冠,血液灑落土地,放棄無盡的神壽,成為無法言語的凡鳥。

  人們痛哭流淚,深切地反省。首領們慚愧地交出各自擁有的耀眼羽毛,交給世界上最睿智的祭司說:

  "我們凡人之軀不配擁有父神母神的信任,而我們的孩子依然愚昧,會因此爭奪殘殺。在您的智慧權威之中,七大部族將奉守您的一切教誨。"


  睿智的祭司在考慮良久後,才收下這些羽毛。她的丈夫在惡性循環的鬥爭中死去,她深知人性的弱點與貪婪。同時她也下定決心,回道:"既然我擁有天的承諾,就將我對土地的承諾付諸於各位;我不會擁有任何一塊土地及房子,我的安逸應當由你們享用。我將來返七大部族之間維繫和平,直到無法再走。而我的繼承者將揹起我的屍骨繼續行教,直到我消失於風中、燒盡落於水中。"


  這是鷹羽權杖由來的故事,歷經百年,到了我手中,天可憐見,即使再多保養也不敵歲月的摧殘,羽毛早已失去光澤,活像從爐邊搶救回來的毛毯一樣不堪。然而,眾部族的信守承諾依舊令人欣慰,人們毫無條件地信守手持權杖者--神之調解者的箴言。

  當我接下這權杖時,也扛起導師彌留的身體繼續行走。他腐朽將死的氣息仍在我耳邊持續教誨,在意識最終時,竟哽噎道:"聖靈不該這般考驗你……"此話冒犯得不像過往虔誠的他所言,我震驚地解下皮帶想再詢問,導師卻已撒手人間。

  我不確定他得知靈界何事,令我驚疑敬畏,也安慰自己,可能是導師意識模糊不清的囈語罷了。我如此年輕強壯,且有一票堅守信仰的跟隨者,再加上各大部族的護佑,已有諸神與眾祖靈的強大庇護了。

  然而在接下權杖後的五年,我的信念開始動搖。


  饑荒與乾旱肆虐大地,再肥沃的土地也因流水枯竭龜裂。許多不安好心的人趁勢崛起,以為了存活的理由,堂而皇之地掠奪過去的親友,甚至怕受到制裁而殺人滅口。族長再嚴厲的告誡也抵不過一時的鬼迷心竅。

  當我不得不在一個部族審理好幾條案件的同時,有更多的部族差人請我前去調解。所有的族長、巫醫祭司,以及領導幹部都心力交瘁,只得決定拋棄家鄉,遷徙至更遠的土地求存。

  七大部族逐漸分裂了,心與身越來越遙遠;而我成了僅存堅持維護傳統的信守者,帶來遠方者的思念,換取故鄉傳承的祝福。若事局僅是如此轉變,還不至於將我帶入死亡的境地。


  犯錯、遭受驅逐的人們聚集,形成一股勢力。在部族相距越加遙遠之刻,他們更不受拘束,肆無忌憚地任意妄為。這些都是年少逞兇狠,而無導師指引的愚昧之人。我曾向幾位族長表示憂心,然而他們連族內的存續都自顧不暇,怎還有力氣阻遏來去飛快的竊賊?

  人們消極以應,只會壯大憂患。


  在幾趟來返的旅途中,我們被盯上了。好幾次都有驚無險地趕入部族的領地,得到及時庇護。而我也試圖勸退跟隨者,我們並不安全。古老的榮譽無法約束歹徒。況且僅有我負有使命必須奔波,眾人應該留下,協助各部族重建規範。

  然而那畢竟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我所受到的威脅,他們也不敢忽視。我的隊伍增加了數十名戰士,連同他們的家人,誓死捍衛神的差使。這真是令我既喜又憂,我彷彿帶著一整個部族移動,勢必得顧好每個人的需要--我可不是那種狠心地光顧著趕路的笨蛋。

  行進的速度變慢了,但大家的士氣更高昂,有恃無恐。我卻未因此放心。我很不安,偵查的戰士持續地送來歹徒跟監的消息,我懷疑土匪正在招募更多的成員,以奪取我這移動部族的充分資源:我們只要到一個根據地,就能獲得最好的招待與食糧,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歹徒無畏戰士的存在,頻頻騷擾測試能耐,即是我認定他們正在策劃更大的突擊行動的前置作為。


  直到冬季來了,歹徒們突然消失無蹤。我們都鬆了口氣,來到一處山腳林內歇息紮營。風雪阻礙辨識路途的方向,待我在帳篷內思量最近部族的路程時,我們遭受襲擊了。

  大雪紛飛中無從辨識是敵是友,那群歹徒佯裝友善接近,接著猝不及防地攻擊招待的婦孺,挾持她們作人質。戰士們既憤怒又不得不妥協以換取妻女的安危,而我和兩位戰士及時逃脫,先至安全之地,再回頭瞭解歹徒的要求。

  他們確實狠狠地搜刮所有物資,卻未罷手。他們占據營地,放出一名戰士帶給我心涼的口訊:"除非把號令全部族的鷹羽權杖交出來,否則將殺盡所有人質。"


  歹徒的領導者,是一名號稱為狂人的瘋子。他聲名狼藉的名聲傳播許久,無視任何榮譽與規範,享受各種殘忍殺戮,在放逐者中豎立高高在上的權威。我想他可不瘋,甚至聰明絕頂。為了釣上我這尾肥魚,不惜藏匿他過往到處放風聲的習性,還花了很長的時間試探我們防禦的弱點……

  我最後決定面對他的挑戰。走至狂人面前時,我並未攜帶權杖。我開出條件,請他們放走人質,待允諾完成,再告之權杖位置。

  想當然我立刻被綑綁起來,掛在樹上,狂人直接行刑,要我屈從。指甲逐一拔落、被尖茅刺穿身體,不至於立刻受傷,但倍受流血之苦。他們大燒林木,讓我在冬季中維持最低限度的溫度不至於失溫昏迷,而我的堅毅不妥,終究逼得狂人不得不放出幾名人質,利誘相逼。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放過所有人,但能救幾個就算幾個。我繼續拖延時間,只能期盼被放走的人帶救兵返回--狂人知道這算盤,他越加不耐暴躁,將矛頭轉向剩下的人質。

  歹徒們挖出大坑,投入更多林木,燒起大火。在我面前,他一個一個地,將人推進去活活燒死。有忠誠的戰士,尖叫的嬰孩,大腹臨盆的婦女、多年的親信好友,以及心靈相犀的表妹--狂人已摸透我的底,他清楚且冷酷地知道每個人在我心中的份量。


  狂人把他和我都逼入極限。我崩潰招認權杖的位置--然而只有我知道,在會臨前,我已解開所有枝條束縛,拆解權杖歸還大地。不會有人分得出神聖的鷹羽及一般鳥羽的差異,古老將朽的物品皆散入風中,已成追憶。

  當今不比古早,我在更早之前就已思索權杖的去留。因為私下,已有不少族長希望拿回自己族內的鷹羽。若要讓古老忠誠的信念交由現代人的私欲糟蹋,不如全歸為塵土。只是我沒料到,自己竟然真的成為那最末的終結。斷了傳承縱然令我悲傷,但人們未來不將受操控,更令我堅信篤定。


  當人已燒盡,搜尋者空手而返,狂人下定決心要我付出代價。至少要讓援兵見到他如何凌駕於神諭者之上。

  我的指頭被針穿入數個洞、身體遭受大小不一的烙燙。狂人不准我立刻死,他拆人用鈍刀(切不斷肉只能連扒帶剝),從左腳開始,一吋吋割下肉片,避開大血管,讓血慢流,並以特殊草藥調製的酸辣液體,每割一吋便潑一遍。

  營火繼續燒,溫暖我的肢體也承受千刀萬剮的凌遲,左腳挖至膝上再換右腳(此時我的知覺幾乎麻痺),然後用相同的手法剃下我的頭皮。我拒食以加速死亡,失去至親之後,已讓我再無可畏。


  若非一位打瞌睡的守營者忘了保存營火,我的苦痛或許會漫長地直到那位親身營救的族長目睹為止。斑繡鈍刀的汙染,使我連日發燒失魂;當冰雪覆蓋我,猶如上天的恩澤平撫所有疼痛。

  我感覺自己浮入半空,當晨光降臨,狂人見到我冰冷的屍首,如其名瘋了的嘶吼暴怒。他殺了守營者,我冷冷地瞧著他不甘願地繼續對我的身體凌虐:亂砍亂劈,肢解餵狗,挖掉我的雙眼和生殖器(男子氣概的象徵)啃咬洩恨。

  我倒從容地托臉扶頰,瞧他能比孩子的胡搞瞎搞,可得出多少創新?我的臉皮已被剝了一半,剩下的神諭者的刺青被火燒毀或遭到劃開,相信來營救的人看到無從辨認的模糊血肉,也會懷疑那非我本人吧。就這方面而言,與其讓人們見到神諭者的慘死,不如讓他們相信我已施展神蹟成功逃脫,帶著鷹羽權杖消失無蹤。


  最後是潔希冒出來,看不下去地把我拖離現場,周邊有許多的印第安祖靈對我深深一拜。也就在當下,全知的本靈包裹覺知,挪哈瑪/Mulo合一,對挪哈瑪這世下了註解:

  人性再度變革,而挪哈瑪身負是否傳承古老教條的必要。在評估之後,得出實質的權力(鷹羽權杖)將成為挾持群眾的負面推力,與其流傳成為部族間起兵相爭的藉口,不如當下銷毀,這世即成為最低傷害的停損點。


  看完這段故事之後,小湛心輪超悶的 ="=
  不過還好,別痛就能慢慢來處理了。回首此事只是療癒的前置準備動作。

  也才理解,為啥我看到戲劇或小說中,關於酷刑的描述都有種放空的感覺:
  "老子再慘的侮辱都嘗過啦~~這算甚麼阿。",真是的orz

  然後關於狂人的性格,小湛看到是被魔所誘。那魔以吞噬人的負面情緒成長,當時挪哈瑪很有靈性之光,魔垂涎欲滴,唆使狂人更凌虐地讓挪哈瑪崩潰;不過到後來挪哈瑪整個麻木,靈魂飛離身體時魔沒辦法逮住(印第安祖靈不足以擋,是更多的仙佛罩著 <好感謝),氣了個半死,就反映在狂人的作為上。

  沒想到也牽涉到靈界層面的運作呀......而魔的出現,也只是反映時代的業力重新調整的平衡中,必經的階段。


  後來,

  釋懷左腳的疼痛,繼續往下拉筋,小湛終於挑戰成功,可以順利地彎身手掌貼地,跪著後躺在腳尖上也能平貼地面,超感動!眼下只剩劈腿這難關了,加油!

3 則留言:

  1. 嗚喔....看的好痛= = 感覺畫面超驚悚 看到這篇剛好讓我想起以前想問的問題 接著有請哆啦A湛~
    關於魔...到底是什麼? 是一種必經的現象 是一種靈 還是一種意念?
    世界上這麼多的痛苦與惡意加諸在人們(動植物)身上 難道都是命中注定 都是前世因果 都是龐大計畫中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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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哆啦A湛XD,腦中想出把Mulo掏出口袋的畫面哈(Mulo:別這樣玩我= = )

      魔是一種執念、負面情緒等等的聚合意識體,而我正好在寫相關文章,這禮拜內應該會發表出來,並再加上"神諭者"更高層藍圖的規劃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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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看到鷹羽權杖的敘述時,全身莫名的起了雞皮疙瘩...情緒激動地哭了一頓="=
    我也曾身為印地安人,不過最近的記憶是18世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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