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3日 星期二

心與頭腦:理性與感性的能量流動

民宿中的花


這五天上課分別和兩位同學做練習,輪流扮演治療師與個案。可能同學們比起初次教學時有過練習所以比較熟稔了,再加上新的障礙模式認識,處理難度也上升了。
  
  同時小湛也發現我有個狀態是,我很多世以及今世的個性都習慣當獨自奮鬥扛一大堆責任,結果累得半死的狀態。我太習慣當保護者了,當我感覺到個案的狀態太過壓抑自責,進入很深的傷害模式,露出赤裸裸的脆弱,我就跟著被影響,會覺得對方好可憐,我會捨不得看對方掉眼淚,會急著想幫忙抽衛生紙,想做介入治療協助緩和情緒。
  
  不過LCT的治療方式是要引導個案徹底解放壓力,有些時刻,治療師都需要耐心地等待,留下無聲的空白讓個案去感受自己的感受,去查覺原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居然如此深刻地給自己造成傷害,接而去檢視那麼脆弱狀態的自己。治療師只是協助找到個案故事中的信念,理由,找到對立且不合邏輯的感知,治療師要盡量避免說出個人的意見,同時治療師的心臟要很大顆,不會被個案的激動或者意料之外的狀態影響。
  
  即便我可以看到什麼能量之類的,我的能力也是暫時擱置一旁,我同樣在練習用引導句還有系統性邏輯的字詞看個案的狀態隨機應變,難免地新手上路總是手忙腳亂。
  
  不過可以看到能量的天賦還是給我帶來新穎的學習感受:
  
  身為治療者,我全心全意地關注個案,自然能夠見到他整體氣場的流動循環。我不會窺探他人的心靈,只是看身體能量的變化,這就足以讓我收穫良多。
  
  情緒是由心輪產生的,靈魂住在心輪裡,所以當某件影響生命過程的事件發生時,情緒會從心輪湧出,接著散佈到身體上下各個地方,包含器官骨骼與肌肉和皮膚等等。當個案透過引導,找到深層阻塞的情緒時,那些沈澱的卡住能量便會閃爍(體感可能顯示痠痛,不適),就像黑夜中的顯示燈一樣,顯示出情緒流動並且不通暢的方式。或者說,因為我本來就會查閱靈界資訊了,可以透過阻塞能量的閃爍,觀察到大腦的思緒如何壓抑身體的情感,或者放大身體的情感,以及身體和心靈與外來事件的衝突連結,還有循環關係。
  
  目前小湛的心得是這樣,也許未來會擴充修改,不過至少我找練習的學姊和好幾位同學們大概可以分為以下兩種:
  
  理智型的個案在面對周邊環境以及每一個事件的發生時,先以「頭腦」來界定個人的存在價值,最明顯地就是,所有的感受都要先經過「我的世界觀」、「我認定的秩序與法則」做一個過濾,然後下是非對錯的定義。當頭腦在霎那之間判斷好個人與其它人事物的關係時,才會允許個人的情緒流動,接而承認自己的感情,或者否認自己「不應該」有這種「不合理」的感受發生。
  
  由於個人的世界觀和整體的世界比起來相對拘限,於是理智型的個案的陰暗面,就是容易陷入了本體和巨大世界衝撞的煩惱:「比起別人,我不夠好」「比起別人,我仍不足夠」「比起別人,我沒有力量」,理智被高標準束縛,情緒的能量流動便被頭腦有意無意識地壓制住:「我對不起他人」「我需要做更多彌補」「我必須更佳努力」,才會覺得自己可以繼續走下去。
  
  
  感性的個案在面對周邊環境以及每一個事件的發生時,會先去「感覺」周邊人與環境的善意與否,同時頭腦可能會「期待」自己預期的狀態,例如:「當我面對某人時,我希望他會喜歡我,所以我要先說出他可能喜歡的話,他就會更喜歡我,認同我,我們就可以建立友善甚至更親密的關係。」然而現實是,別人終究有別人的感受與看法,如果對方的反應不如預期,例如講話直白,或者淡漠,或者有其他的情緒反應,那麼感性的個案在接收到對方超乎意料的回答時,個案的頭腦會放大訊息檢討對方的狀態:「他說『我不需要這個』,意思就是他不喜歡我?」、「他剛才瞄了我一眼,難道他在鄙視我?」
  
  他人的作為直接被感性的個案解讀為好或壞,然而實際上對方可能什麼都沒想,但是感性的個案的頭腦解讀已經放大了訊息,以至於忽視了實際上根本沒有這個現象發生,也沒有勇氣確認對方的真實心意,於是感性的個案的頭腦延伸想法,直接影響情緒的波動:「他肯定不喜歡我」、「我被討厭了」、「我用我的方式來揣測以及討好你,可是你的反應只顯示你都不喜歡,我非常地受傷,我只能討厭我自己不夠好到來懂你」
  
  理性與感性的個案狀態是這樣:理性是煙囪狀的上下循環,大腦審核外來資訊再灌輸給心,心又回饋感受給大腦判斷,重複給自己嚴格的標準,越來越壓抑與自責,沒有外來者能量的介入。
  
  感性是心的能量往外連接到外來者能量,回饋給大腦定義,接著大腦擴展感受,再進入煙囪狀的上下持續放大效應,一樣地,進行壓縮的自責過程便和外來者能量斷開連結。感性有更豐富的流動與伸展模式。
  
  感性的狀態多了對外的感知,理性的思緒和感知相比之下較為固著。而人們不一定是極端的兩極,我至今練習的同學們有的比較偏感性,或者比較偏理性,兩者比重不同。
  

  例如我個人多數時候都是偏理性的部分,我給我很多的標準,事實上我覺得對方的想法和狀態,是對方「就是檯面上表示的那樣」,我很難去想像或者去感覺對方尚未說出的話,「你說你不要,那就是不要,你不要的理由與我無關,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會這麼想。所以過去當我被陰了,被傳謠言的時候,我就會很錯愕地得知對方的意思是:「我說我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你怎麼不安慰我,只說好好保重?你真的很過分都不會關心朋友!」
  
  呃,你不舒服你要自己處理啊,身體是你的,我安慰根本沒有建設性的幫助,而且你說想休息,我就不廢話打擾了呀,我是依照字面上行動與判斷的沒錯呀。我的思維就是這種模式。可是一旦我老實說,對方就爆炸了:「你都沒注意我的『感覺』!你是刻意忽略我的吧!其實你很討厭我對吧!你怎麼這麼自私呢!」
  
  以上這是我前幾年遇過的真實狀況,然後對方進入持續腦補,無限上綱抹黑我,到處去傳謠言,甚至幻想他的身體出問題是我入魔了在詛咒他,我簡直莫名其妙呀XDDD“,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真的活在同一個世界裡嗎?你的感覺和我的認知怎麼差這麼多?後來我詢問好幾位心理諮商師,他們都跟我講說這真的是對方的病態問題,嚴重到分不清楚現實與幻想的差距,他們沒有開關按下暫停鍵來了解我的狀態,我個人的真實狀態完全在他們的思考之外,他們被自己的暴衝思維控制了,困在自己的感覺內。基本上人與人之間若真的保有信任的關係,還是能透過關愛與體恤感知到對方的真實狀態而且有效溝通。反正話都要講出來啦,搞清楚對方真實的感受和狀態,請有意識的阻止腦補幻想。

  
  與我練習的同學們都蠻健康的,我們輪流當治療師與個案的狀態,也像是在切換理性與感性的狀態:當個案時當然要盡量「感覺我的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常常做內在覺察,這不算太大的挑戰。然而當我是治療師時,我需要更多的理性與客觀去觀察個案的現象,幫忙整理邏輯與處理順序,然而當我的盲點被觸發了——我身為保護者的強迫性行為,我的憐憫轉為感性思維,我很想多幫忙對方,不自覺投入故事,失去了理性的界線。可是我平時又是偏理性狀態,我的頭腦進入一種:我「不應該」有這種「不合理」的感受發生,但是我真的感覺到我很同情,我厭惡我的不專業,我應該冷靜下來,但是我無法冷靜,我很焦慮,我的感覺失控了,我不能這樣,我討厭我自己!我進入無限自責的崩潰模式,也很難注意個案的需求,後來老師發現我們的練習不太對勁,便過來參與討論,也跟著安撫我,讓我能夠較為穩定地繼續練習直到結束。
  
  當我換了一位同學練習,對方是複訓的學姊,所以整套流程都比我熟悉。我直到課程結束後才意識到我有某種程度的學習障礙,就是我無意識中會強迫性遺忘新的教學模式,例如我可以今天背單字隔天全部忘光,後來我發現也是一個前世的制約:「如果我很努力地學了新的語言和模式來認識新的文化,但是我還是無法解救我的族人與我自己,那我寧願剛開始就不要學習任何事情,這樣我就不會被強迫帶去海外成為貢品,然後死在陌生的土地上。」這個前世故事晚一點會整理放上。
  
  總之拉回來,當個案學姊會提醒我哪裡的引導不完整,需要被補充時,我焦慮起來:我沒有達到一個治療師的水準,我練習這麼多次還是沒辦法背起來整個程序,當我被糾正我越害怕我的不穩定,個案應該要完整進入他的狀態,可是我好像一直在犯錯在干擾他,害學姊得分心來提醒我,我應該要冷靜的,但是我辦不到!我幾乎是一開始就進入自責的崩潰模式(當然事後想起來也覺得太誇張了),我很努力地鎮定,請源頭指引我幫助個案,我緊張到我自己都要進入源頭的光中了(緊張到渙散無法集中注意力),直到助教經過,按著我背後的心輪支持我,把我的靈魂塞回去(這是真的),我才能夠回到身體裡。
    
  這位學姊是偏感性的個案,我也透過故事進行看到進入回憶中的學姊能量,呈現往外感受對方的感覺,進入頭腦的自我批評與限制,讓我覺得學姊的易感帶來多大的自責,雖然和我的自責模式不太相同,但是學姊很努力想為別人著想的心,我也真實感受到了,然後我又開始覺得學姊好可憐雖然這麼努力了卻如此哀傷,我的保護者模式又出現了,又急著想為個案多做什麼,明知道不可以這樣,哎喔,救命啊XDDD,我的問題也太大了吧!即使整個過程斷斷續續地,過程中老師與助教輪流來協助,我總是把這次練習結束了。我的魂都快飛走了⋯⋯
  
  
  這篇文章寫得像是在告解與懺悔XD“,至少在課堂上練習與犯錯都有老師與助教來救命,透過發現自己的盲點與問題才能夠改進,總比未來單獨面對個案但是出問題來得好。
  
  課後我與助教討論我的狀態,我們最後的心得感想都是:至少要先把自己整理到一個程度,能夠面對自己生命中的創傷與挫折,才能夠接住個案的脆弱與無助,進而協助對方,給予支持。
  
  這些年我也自知我沒有完全處理好我自己的狀態,我有靈通不等於我能察覺我全部的盲點,我光是面對我的前世就很棘手了,才想學LCT來整理我自己。若有網友求助都會轉介給更專業的人士來處理。這次上課能夠意識到我的不穩定因素,也是很大的進步吧。
  
  一般來說,人們在受到傷害並且感到消沈的時刻,往往會找親友傾吐。但是沒有受過訓練的人,不一定真的能夠接住對方的創傷,例如嚴重的性侵,暴力,還有喪失的議題。助教談到,親友獲得這類訊息,即使真的想幫助個案,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狀態下,反而會焦慮,或者想息事寧人,可能說出以下這種話:「你不要想就好了啊」「你怎麼不會保護自己啊」「你怎麼可以說XX傷害了你,他是家人呢,你別亂說話」這種二度或三度受創的現象。
  
  這些年小湛很努力地在強調,有靈通的人即使可以看到很多問題的關鍵,或者可以驅魔,或者看起來好像無所不能,但是這與對方是否能力處理個案的內在重大創傷,是兩碼子事情。
  
  很多時候個案需要能鼓起勇氣面對自己生命的痛處,被引導著找回自己的力量,或者覺察掉重複模式的心理掛鉤,這需要很多的引導技術與撫慰跟溝通能力,是後天就能習得的專業技術,以及對人性的透徹,幾乎和靈通的能力八竿子打不著。
  
  再來,習慣性尋找靈通的狀態就像是在依附權威帶來安全感,我只是在分享我自己的覺察和討論,靈通對我而言,彷彿放大鏡或者顯微鏡可以感知到另一種現象,這不代表我能夠了解全世界,我也還在學習以及檢討我自己。
  
  也許人們真的很容易幻想世界上有一種奇蹟可以一勞永逸又快速地處理掉自己的問題,持續對外的追求與依賴。然而我還是覺得,最後我們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生命,能夠練習覺察到問題與狀態的根本,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平衡理性與感性的互動,在各個事件與面向中,不會過度向外,也不會過度向內,既能擁有全部的喜怒哀樂,依然保持生活中的和諧與彈性,有多元的發展和創造,能夠送給自己幸福與滿足,安於存在。這想必是一輩子的功課吧。

2 則留言:

  1. 辛苦了,看起來好難。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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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按著我背後的心輪支持我,把我的靈魂塞回去<--這太有畫面感了!!!真神奇!!普通人也能按著心輪把幫助別人的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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