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6日 星期五

水土保育的夢

  這是夢中的故事。

  我坐著車子玩別人借我的超大平板遊戲,搖搖晃晃地到了一間山上的建築。不知道為何覺得那裏是醫院,然後我和一票朋友過去做例行的身體檢查,輪到我還有很長的時間。遊戲玩到一半有點膩了,我抬頭看窗外的風景,就是山阿水呀,醫院在一處懸崖上可以看到底下的河灘。
 
  突然間我發現天空越來越黑,我指著壓低的雨雲說:看,下大雨了耶,感覺好大喔。
 
  本來嘻笑的朋友們聽到我說話,都擠到窗口來,有人說:沒有呀。
 
  我說,遠方啦,那片黑黑的就是雨整個倒下來了......
 
  我才剛講完雨雲就往我們這兒來了,密布的大雨打在玻璃窗戶上,我們驚嘆著這雨多麼大、河水湍急,突然間對面的懸崖開始崩塌,好似無法承受這麼巨大的雨勢!我們看得觸目心驚,擔心地互看:"這間醫院應該沒事吧?建造時應該很穩固......"
 
  可是房子卻開始隱隱搖晃,當我察覺到外面的風景在移動(事實上是整棟房子在移動),我就跳了起來往門邊跑,而屋內很多人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覺得是地震?我打開門叫大家快出來,此時見到河水更淹上來,我們不是被土石流或者房子壓死就是被淹死!
 
  事到如今我也自顧不暇了,我先往外衝,找那兒有相對安全的高度。而人們見到有人帶頭,也相互攙扶(房子傾斜地更大)飛快地跟上來。很快地我們背後的房子就被水沖走了。
 
  大家慶幸著撿回一條命,我警告他們說還沒有,雨還在下,河水可能漲得更高,這一代土地不安全,我們要去更高處......我很緊張地鞭策他們快走,有些人還覺得我太誇張了,但我也沒時間說服他們了,我急著找更適合求生/可踩踏的土地往上走。有些人就落後很多。還叫我等等。
 
  我很不安,我們全被大雨打得渾身濕透。和我一同前來的幾個朋友安慰我說,我們都是有受過訓練的,應該也不容易出事。我說,不到安全的地方,我是沒辦法保持樂觀的。很多人都覺得我小題大作,但還好他們仍然跟著我前進。
 
  只是沒想到同一條河水突然山洪大爆發,短時間內河水直線上升,那些走得慢的嫌累的就算要跑都來不及了,河上漲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前面這幾個人更是驚恐得狂奔,當我們覺得自己來到算安全的高度,我轉身眺望:喔,老天,超級不妙的啦,我們居然位在兩道河流交接的位置!這兒的水會沖刷得更厲害的!
 
  我催促大家往樹林濃密的地方走,樹根紮得深的地方應該該相對穩固。已經有些林木稀疏的地方開始土石流,雨也大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我們氣喘吁吁地和河水上漲比誰的速度快,可是我背後的人一個接一個被沖走,再來輪到我,我只好想辦法憋氣、試著放鬆,祈禱不要撞到啥硬物死掉。如果飄得順利,我可以到達某處淺灘再上岸......也還好我會游泳,不那麼怕水。
 
  在一次河道轉彎的地方,水流慢了一點,我很狼狽又無力地想辦法游上岸,突然有隻手抓住我,原來是同隊的一名男生,他當時比我落後十幾步,且同時攙扶一名老先生(這位老先生顯然沒得救),也是先被沖走,我真高興見到他。於是我們繼續往上走,這裡的森林感覺年老許多,應該可以撐住雨勢的沖刷。
 
  我有點抱歉地說,我剛才努力地趕路都沒顧到後面的人,你們應該很生氣吧?他卻驚訝地說:不,說實話若不是妳跑那麼快,我們早就不知道被沖到哪裡了。妳的反應很快,可惜大自然的威脅更大。而他也有感而發地說,如果沒有把自己顧好,何止幫不了別人,真的會連命都沒了。
 
  我陷入沉默。其實我何嘗不想幫人?但我有種本能就是,災難來一定要先找到出口,確定出口安全了再回頭幫人,而找不到出口之前我絕不回頭(幾次地震的經驗)。我也知道,在沒找到出口之前的這樣舉動,可能會被認為是冷漠無情自私只想逃的人吧。但是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能保護別人可以安全的活下來嗎?有時候我都會因此掙扎著。
 

  但雨還是下很大,連這兒的土地都不夠安全。我們到所能到的最高處、一處岩石地坐著休息,看著河水如汪洋奔騰,我開始擔心這附近的山林,我對朋友說:像我們這樣可以跑、可以游,逃跑很快的人都這麼辛苦地才能殘喘,那這兒的野獸與鳥類和昆蟲呢?一些植物、樹木也是,這次的災禍祂們肯定傷得比我們更多,只是我們用肉眼看不到。但我知道祂們都很辛苦,光想到我也很難過。朋友驚訝地說,到這時候妳還擔心這些眾生喔?我說是啊,不然呢?這裡是祂們的家呢,這次災害過去,家都不像家了,而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回家不是嗎?
  
  朋友突然很感動,覺得我的心太好了。是這樣嗎?我只是覺得,這片山林本來就不屬於人類的,太多的開發與破壞水土保持,讓數萬年的地貌大量流失真的很遺憾。
 
  既然無事可做了,我就靜心地去感受這一帶的山神。山神也很懊惱很生氣的感覺,剛開始接觸到我祂還很爆炸,覺得都是人類的開發害這裡變成這樣!不想和我說話。但我誠心地道歉,我說,我想我的生活模式多少也要為此負起責任,而我也很傷心遺憾這裡變成這樣。
 
  誠心道歉之後,山神也有點軟化了,祂很無奈地嘆氣說,事到如今又如何?一切都失控了。而我的精神上就抱抱祂,邊感受這兒的土地結構。看似也是個容易沖刷的地方啊~岩石的部分好少。
 
  雨漸漸停了,因為我們這個團隊(某方面來說是外星人)保持一定程度的聯繫,我們手腕上都有一個手錶標示身體健康與其他人的位置。我發現不少人還有生命跡象,只是都在下游不同處。我和旁邊的朋友很開心,趕緊下山去找人,能救一個是一個。這時候山神就好心提醒我,哪邊有點危險要注意,有祂的幫助,我們至少從淤泥中救出卡住的五個人,他們都大受驚嚇哭泣不止。不久後有直昇機過來,我們脫下衣服用力揮舞吸引救援,我們終於得救了。
 
  救援隊很高興有人平安獲救,聽說除了我們之外的人,包括那家醫院內的全部成員都沒有後續消息。結果社會輿論也不知道在開心什麼,居然要總統頒獎給我?說謝謝我的明智之舉讓大家獲救。我得知這消息很錯愕,但總統都來到我面前了,而我拒絕接受這獎牌。我沉痛地說,這是很哀傷的事件,如果有誰真要領獎,就是救援隊伍,是他們才讓我們活下來的。

  於是我把獎牌掛到直升機駕駛的脖子上,救援隊整個大感動,還向我敬禮。
 
  但我真不喜歡這種氣氛,我草草退出群眾前,私下和同樣獲救的朋友們說:為自己努力活下來是本來就該做的事情,我們實在沒辦法替誰負責任。我很生氣社會資源居然放在頒獎這種無聊的事上面,我真情願他們繼續去現場救災,去整治河道或者立法管理山坡地上的違建,我們最對不起的就是山神與自然,而不是自己在這兒自嗨辦活動。
 
  我隨之回到災害現場,和山神討論要種那些植物才能維護山坡地?我之前上課有學到,雖然有些物種是外來種,但至少生長速度比原始樹木更快,目前最緊要議題就是讓植物盡可能地抓握住剩下的土壤別被沖刷掉,等大致上土地不再容易流失後,我們再試著種植樹木。山神聽了有點不確定,祂很想保持原來的原始林相,但我繼續勸說,如果下大雨會是未來的常態,那我們只能取捨先保護土壤,土壤保護好後可以穩定陡峭的坡地,再來把原有物種交叉種下,要很謹慎地實施。而山神最擔心的是原來的動物會無法適應,我說,祢要相信生命會自己適應新的環境與改變,如果沒有土壤,其他的事情都是空談了。
 
  所以山神就同意了,我們先大量栽種深根又長得快的草本植物,再看狀況穿插入一些抓地力也強的樹木,必要時也開怪手來整理坡地防止過度傾斜的問題......感覺在那兒呵護了很久,整理的效果不錯,還有小鹿與野兔開始搬進來繁衍,再加上一些人力管理免得牠們吃過頭,逐漸地原本崩塌的地形也重新覆蓋綠色植物,即使再下雨也降低滑落的機率。
 
  差不多到這時候我就快要醒了,覺得這世界好像地球又不是(總統我也不認識),但顯然問題和地球一樣難搞。而我就和伙伴們揮揮手說,我要回去上班啦。祂們也對我揮揮手說,保重喔,下次再見啦。於是我就醒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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