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日 星期三

是誰,在哭?靈魂記憶與傷痛





  這次出門散心釐清很多感受,也好好地放下一些糾結,再回來把之前的情緒筆記整理出來。


  前陣子小湛很傷心的時候,光是躺下來,眼淚就流成河,實在不誇張。

  我沒辦法停止思考,想到很多衝突與誤會與被背叛的感受,頭腦像瘋狂轉動的馬達無法冷靜,我很想大叫夠了,想下去也沒有用--可是只能壓抑頭腦一下子,即使我努力專注於呼吸上,然而不消須臾又陷入泥沼般的痛苦情緒中。

  沒辦法控制自己,真的很崩潰。

  我好累,好想睡,眼睛哭腫得發疼,但我頭腦卻持續喧囂著讓我無法平靜,我真的不想再去想任何人事物,但怎麼連控制自己都這麼困難?拜託回到自己身上吧,我不要再想了,精神快點回來別再分心了......

  終於我受夠了,與其躺著飽受折磨,我寧願坐著試著靜心,想找出這可怕的情緒糾結從哪裡來的?



  在張口深深的呼吸中,拍拍心輪,安撫自己,先停止氾濫的眼淚鼻涕,讓呼吸恢復正常,終於可以順利地鼻吸鼻吐之後,用力地鼓勵自己很棒,再把心緒往下沉......往下沉,尋找我的內在與神性,尋找我的根基。平常很輕易可以辦到的事,現在卻飄浮著好難抓穩。

  我繼續抓住那絲平穩的意識往內觀......而內在突然發出清晰無比的一句話:

  "現在,是誰在哭?"

  我突然間愣住了。


  小湛瞥見Azure心口碎裂得像我一樣,但是她神色好平靜......小湛有點意外,不是潛意識Azure在心疼?再看向Mulo,Mulo也維持平和但關注的神色,輕聲說:"我會陪著妳度過這段過程。"就這樣了。連安烈爾與潔希都暫時不打擾,在一段距離之外揮著手、點點頭表示祂們的守護。在這個過程中祂們不再有動作。


  只有我一個人在摸索。

  是啊,即使在這麼脆弱的時候我還是得一個人面對我自己的心痛與不解,一直以來都這樣,祂們會放我學習認知我自己的一切,僅是陪伴而已。我也學會不再怨尤,尊重祂們,也感謝祂們願意相信我。



  被內在指點的這句話就像開啟一扇窗,產生另一種意義。我感到好奇與困惑,這新出現的問題打破我的拘限--必需跳脫既有的觀念。我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上分析,看到:心痛的情緒來自隱隱發疼的胸口,這無關於大腦的動作。

  雖然我的頭腦正在極度混亂中,狂跳出任何畫面,可是大腦只是分析環境中的邏輯反應,要求靈魂、覺知,針對習性中的整體性做出合理的反應--意思是,覺知明知道說壞話傷人是不對的,但是你的回憶傷痛大到蓋過覺知,傷痛主宰了頭腦的邏輯,使頭腦再命令身體做出防衛性的攻擊反應


  我恍然大悟,我不止是我自己。我這個精神,這個意識,這個存在,這個當下,在我精神決裂的此時此刻,我被粉碎,再次重組。我是我,我非我,我亦是非我……感知被排列,被重新定位,被探索與被確認,我的整體可以既浩瀚又渺小精粹。我需要更精準地篩透關鍵。


  當深層、臨近源頭的內在發問:"是誰,在哭?" 逼我反思:這麼痛,哭得憔悴的,是誰?不是大腦,不是靈魂,不是潛意識,那會是......?

  我赫然理解了,是傷痛(回憶認知)的影響,我終於意識到,是我的傷痛在哭。


  小湛突然抽離到另一個層次,靈魂的回憶所存在的重要性矗然顯現,那是靈魂的整體經驗,是巨大磅礡的存在,彷彿發散各種光彩的強烈光柱融合於中脈,包裹神性、壟罩整個內在,與靈魂Mulo、今世的潛意識與覺知Azure合為一體......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到呢?經驗是我們的一切

  祂們突然為我鼓掌,歡笑著說:"靈魂的整體經驗就如同源頭無所不在,屬於深層也更難以分辨的妳自己的一部份--妳終於能從分離的細緻與細緻之中回到妳意識所能抵達的個體認知整體性......"


  小湛被這股靈魂龐大但溫柔無比的能量撼動著,然而也沒忘記我的主要目標.....我端詳這光柱般的靈魂整體記憶,其中有些剝離隱晦的黑影,像是冰沙內的巧克力碎塊,是傷痛。靈魂的經驗不完全美好,也與傷痛共存......我沉浸在能量的分析中,試著回溯看著幾年前的自己......當時的傷痛碎片多得幾乎佔據靈魂經驗的一半,目前大概還有1/5多。


  傷痛屬於回憶,而回憶不等於傷痛。

  回憶同樣是我的一份子,是儲存習性與整體認知的判斷反應,但是回憶不等於客觀,回憶是經歷,再修正,或者加入印記的整合預習,回憶中包含許多部分並不是,回憶甚至是種安排後產生的回饋反應,它僅是個反應,反應是中性的詞彙,也可以說是獨特性的條件:因為各種回憶與尚未消化的反應造成傷痛,顯化為行動上的糾結。

  難怪很多人說小我就是大腦時,小湛總覺得不對。其一,大腦是組織分析的系統,大腦是整合環境壓力的計算機,但不等於情緒。其二,記錄性的經歷、關於前世今生的靈魂記憶不能被排除......這份記憶也會在轉世之後,再滲透進入肉體成為整體的一份子。靈魂充滿記憶,也因為記憶而獨一無二,發酵產生出獨有的個性與反應互動。



  領悟了這份關鍵,突然好多好多的記憶湧入腦海,就像水庫閘口洩洪似的--這種被背叛的心痛,在好幾輩子以前就領悟、經歷了無數遍了呀。被友軍叛變、被朋友從後捅刀斷頭,被夫家遺棄,被孩子拋棄,好多相仿的記憶......我哭泣是因為我怎麼又傻得繼續受騙了?我再一次被愛著信任的人傷害了,這次的心痛喚醒過往靈魂的傷痛,既而痛得無法成眠......

  大腦不知道這份痛楚從何而來,大腦只能努力倒帶、瘋狂地尋找今世的所有經歷與端倪,回想對方對我的好與壞,分析衝突從那兒發生的?大腦好想解決問題,想找出邏輯,但它的資料庫沒有答案,大腦遲遲找不到觸發的痛處......可是大腦也不過是想保護這個個體,想找出應變措施,努力想保護自己而已......


  我突然間好感謝我的大腦思緒,不再氣它害得我無法入眠。

  大腦很愛很愛我,它也在用它的方式愛著這個身體,只是方法過頭了讓我們這個身體整體更累得耗盡無法休息......我在心裡深深地、誠懇地感謝大腦的努力盡心,感覺到大腦有一處關鍵突然鬆懈了,放鬆了。我的思緒不再緊迫著讓我頭痛了。

  當頭腦放鬆、歇息了,小湛也感覺到撲天蓋地的疲憊湧來。我們都累壞了,但是還有最重要的......我繼續往內覺察,找到了觸發這次傷痛的內在小孩。它躲得好深層、好裡面,摀著臉縮得小小得啜泣著。



  每一階段的情緒都有一種內在小孩,當一個階段的內在小孩被接納、被擁抱、被重整之後就會再回歸內在......這次的內在小孩我從未見過,它像是永遠避免著被認出來的情緒,不想被看見,不願被碰觸。很多的羞恥羞愧,感覺被騙被背叛都是自己沒做好的緣故,才會害人來攻擊自己......

  我努力地伸手去撈它,想接近它,但我發現沒辦法,除非它願意碰觸我,它太會躲了,左躲右閃就是勾不著。我需要給它足夠的安全感,讓它願意對我敞開心,主動接近我才行。


  於是花了大半夜,小湛坐在床上半打瞌睡,不時往內給予安撫和安慰與表達深愛之意......這躲躲藏藏的內在小孩如果沒處理好,我若躺下去想睡片刻,大腦又會接受到同樣的傷痛刺激既而翻找解決問題,我還是會再度流淚思考得無法成眠。不如就全心全意,專心地安撫這位傷痛孩子吧。


  這階段並不好受,從傷痛孩子被覺察的那天算起,直到我可以不再因為回憶而流淚,內在小孩願意靠近我、接受擁抱,讓我真正能夠安穩睡覺,大概有十來天左右的時間。那時我的情緒很糟糕,也不想和人群有太多交流,甚至想把自己關起來不想上班。可是畢竟還是得打起精神面對每一天的太陽 = =

 
  唉,就算辛苦,也算值得啦。


  不管外面的人事物如何,發生的事情就發生了,不管是誤會或者背叛或者怎麼樣的關係,都無妨了。反正發生的事情也沒辦法重來,不如就接受現在的局面,撫平內在的創傷,連帶累世的傷痛部分......

  這次的經歷也讓小湛驚覺到靈魂記憶的重要性。傷痛藏在整體的記憶之中,即使遺忘仍然存在。除非我們願意主動面對遺失的這片拼圖,能夠在每次創傷出現的時刻面對它、承擔它,往內尋找內在的平靜......不然下一次,仍會有類似的事件再度發生,要我們再一次地面對。傷痛也像是我們成長的勳章,需要靠我們手動轉換成好的體悟。



  這次我也才想起來,莫名其妙的發怒、或者很沒道理的難過、哭泣,在理智上都無從查覺的情緒化,很不像自己"今世"的情感,原來都是傷痛的關係......也因此就原諒自己很多,也願意包容這些情緒,在冒出來的時候知道"不是自己的情感"而產生立即性的隔離,不至於擴大牽連,總比強壓情感阻止流動,更有擁抱的彈性。

  既而想到,
  發怒時會說:「我就是很生氣!我要報復!」的人與傷痛一體的;
  會說出:「我很生氣但是我沒辦法!」的人有隱約意識到傷痛的存在,但仍然被傷痛牽著走;
  理想的狀態是:「我看到我很生氣了,但我原諒我的生氣傷痛,謝謝對方讓我見到這樣的自己。」但這真的很難吧= =" 超級聖人。


  不過也是要經歷一陣子之後才會從中得到體悟然後感謝對方給了這個機運,當下事情發生,沒怨恨對方都很難了XD" 所以我才在文章中回到自己身上,至少小湛我還沒辦法做到完全原諒,我只能好好的對待我的傷痛然後安撫它們。
 
  再來,強迫自己原諒也是種二度傷害啊......很多人都有這樣的體會,明明就不甘心很傷心,又把力氣拿來攻擊自己,不只會失去信心,往後對自己的存在都會質疑得無法突破困境,一直鬼打牆 Orz(看過很多案例也有體悟)

  既然早晚都會痛到,不如每一刻當下,都好好地接納自己吧。



小湛對靈界團隊的概念圖


1 則留言:

  1. 謝謝小湛...昨晚也經歷了一場無聲的痛哭
    我也曾經歷過一躺下就淚流成河無法停止的時期
    看到了"是我的傷痛在哭"這句話時,我才想起被深埋的傷痛記憶....
    真的很感謝你

    回覆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