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選擇

[2013/10/31]


　　兩年前小湛絕對不會認為自己能戒掉餐桌上的肉－－那麼香、那麼好吃的東西，不吃真是腦袋有病！

　　當時我真的這麼想的。

　　偏偏矛盾的又是，長期來我替自己的升學找了個理由：我要成為獸醫。因為我很喜歡動物、自然，生命的不可思議。

　　小湛的家庭沒有任何宗教信仰，餐桌上滿是雞鴨魚豬，蔬菜只是妝點用的。因此當我決定轉吃素食，我爸媽、兄弟姊妹眼睛都要掉出來了。真是首開先例。

　　但其實，對飲食的轉變的過程很簡單，只是因為小湛突然意識到重點：

　　我克制不了誘惑，所以放任慾望尋求滿足。


　　當把這觀念比較起生活上的各方狀態，就好比看到漂亮的新衣服，卻沒想到家中衣櫃已經爆滿，月底的薪水也已見底，但仍無法抵擋購買慾同樣的道理。

　　以及，同事親友外出聚餐，與其一人單點蔬食顯得格格不入，還不如隨著大家一起用葷算了。

　　這些問題都很簡單，除了克制自己也必須明瞭：我已經夠獨立作決定且不受旁人影響，同樣地，我不會干預用膳親友的決定，一方避免激起抗拒，一方面也知曉，時後到了他們自己會改變。



　　那麼來談談小湛決定吃素的前期。

　　我煎熬了半年有餘，那是在和Mulo接觸的好幾個月之前；對靈性有些懵懂、不屑及更多的懷疑。

　　小湛自幼就常陪著媽媽去傳統市場採買提菜，或是和長輩遊山玩水；當我看到媽媽挑撿的雞隻被老闆割喉放血，以及到水庫的活魚三吃：長輩看中的巨大草魚被甩至濕黏的地上，無助地被重棒打死……每目睹這類場面心都會一揪，對牠們感到深深的歉意。

　　可是心中又會浮出突兀的聲音：嘲弄牠們的低賤，活該被人吃；以及，享受恐懼與血腥的快感。如今想來，那是因為我還不懂分辨低層靈、潛意識過去的殺戮和當下自己的聲音所致，而以為全部都是我的想法。

　　鄙視動物、想殺害牠們的念頭真的很可怕。

　　於是我盡可能逃走和轉開視線，不讓自己產生更多雜念，保持疏離。既然大家都這樣飲食，那無論我可憐動物、想殺牠們，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終究沒辦法永遠欺瞞自己下去。

　　是在換過幾個工作之後，小湛才遲鈍地發覺，人們總是來來去去，真心關愛你的人會尊重你個人的所有決定包含飲食，不會因為你未和他們同點餐飲而排斥；雖然確實，共餐是培養情誼的好方法，但我們可以用更多的閒暇互動來表達，而非享受餐桌上的殺戮。


　　我開始往下挖掘，面對飲食的真實心態。


　　顯而易見，我不想只因為餓了，就借旁人之手去屠殺無辜的動物。我還能吃水果和蔬菜不是嗎？住在台灣有大量的飲食選擇，豐饒的寶島，四季無休的特產；唯有動物毫無選擇。

　　曾經我也以肉攤上的肉早已準備好了，不是現宰的來安撫自己。
　　然而有所求必有供應，卻是不爭的事實。


　　也給點時間讓屠宰業的人去作選擇，這是上天的仁慈；要改變既有模式很辛苦，但是群眾的選擇和潮流，終究會引領人們到該去的位置。這不是幾年內就能辦到的，而是逐漸自發、自省的長期進步。


　　小湛吃素時完全沒想到要開啟甚麼靈性的，我連氣功都還沒開始練（覺得真俗），只是一般上班族罷了。在大台北地區，街道一眼望過去都是燒烤、海鮮，漢堡速食店，素食都嘛是小小舊舊的自家店面一點都不潮（笑），可我就是知道，時間到了，已經不能罔聞FB上到處轉貼的飲食警告。媒體和網路一天到晚都在爆料多少肉食的黑幕，從廠商至中下游的牟利壓價導致的疾病隱憂；其實我們每個人都知道，但知道後還是繼續吃，彷彿自己永遠不是倒楣中招的那位。

　　這不是逃避，還是甚麼？


　　當生活庸碌得連心情都變得麻痺，身體變得疲憊，空虛的心靈促使小湛開始尋找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東西。然後詭異的事情來了。

　　當我下定決心，要替自己做對的選擇－－像是吃素，至少讓身體好一點（當時很多長輩健康出問題，把我嚇到了）。然而小湛決定當天開始吃素食，媽媽竟然就提了一桶肯德基炸雞回來……

　　那香味立刻讓我放棄抵抗。

　　翌日，小湛認為吃過也過足癮，接下來吃素就不後悔了！豈料到幾個小時過後，媽媽從外面提了三份海鮮、燻肉等披薩回來……真難以置信，平日媽媽一、兩個月來份外食（媽媽都親自下廚的）都很稀罕了，結果那個禮拜，天天都在吃肉食大餐！像是牛肉麵、炸雞排，去牛排館。就算小湛忍著想不行不行啊要撐下去，但是當媽媽手撥一份給我，面對到嘴的肉又舉白旗了。

　　直到小湛心灰意冷地想：對啦，我就是沒辦法抗拒肉的時候，媽媽就恢復以往，家常菜擺滿桌。而我已經吃鍋邊素很久了，但畢竟是鍋邊素，菜中都有肉味，對肉依然有眷戀。


　　後來我想想不對勁。未免太邪門了。

　　想吃素這麼簡單的事情，怎老是遇到阻礙？彷彿無形中有誰不給我下定決心。我立刻惱羞，既然查覺蹊翹，再繼續牽著鼻子走也太笨了。於是在被激起的鬥志之下，再有多少大餐送上門來我都不要了。我豈是收賄就能妥協的對象？

　　如今小湛回溯此事，便能看到當初擋我的可是一大群冤親債主呀。

　　因為蔬食會讓你的氣變輕盈，而戒肉也能夠累積福報，因肉食而累積的業也就止住了。無形的有緣眾生都是過去和你有糾葛的，當然見不得你好，要你繼續和祂們留在較低的頻道之中。不過嘛也幸好，我是吃軟不吃硬的，即使當初天線沒開通，沒有高靈或誰給我指引，小湛依然靠自己的意志力捱過這段時期。


　　而最終的轉捩點，依然是把心理調適好，知道自己作的決定是對的，也必須知道過去倚靠肉類的養分，應當如何以植物取代的基本常識。藥廠和畜牧業主控經濟太久，資訊需要主動驗證，追尋查證；

　　人不能被動地一直等待環境推你，我們總得要有先行的舉止，面對自己，開始改變。


　　相關後續：動物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