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28]
關於這一世的療癒在九月,引導的諮詢師依然是Irine,只是到現在才整理出來。
並沒有身體上的痛楚,但內容有許多倫理衝突,心靈破碎的撕裂痛楚,看之前也請做好心理準備。
故事發生在印加帝國末期,然而所經驗的那名少年成長環境是在北安地斯山脈嚴苛的高山群內,因此並沒有受中樞教派和政治圈影響(似乎也內鬥得很嚴重,無暇理會邊境的神廟)。沒被關注的我們可說是萬幸,繼續依從古老教條的傳承,與世無爭地戒律生活著。
小湛看到自己是一名年約12的男孩,音節有捲舌,稱之為歐朵巴。意思是聖曜、太陽光芒,這是他的新名字;在未受祭司長老的認可鑑定前,12歲的孩子們都不會有正式的名字。
坐在石壁室內,膽戰心驚地被十多位長老輪流檢查、對話,再加上齋戒和忐忑的關係,少年早已暈得頭昏腦脹,精神不濟了。當夕陽的光輝從西邊石門內射入,最後聽到被命名為"歐朵巴",少年驚喜地差點跳起來大吼大叫。
歐朵巴是大祭司才能擁有的名諱。少年繼承了這個名字,不只成為祭司,還將成為這座聖殿以及數十座山頭的最高位者--連長老們都激動得全身顫抖。因為53個年頭了,這空位遲遲無人繼承,他們終於找到適當的繼位者。
歐朵巴念起來有點繞舌,小湛直接稱之為歐多好了。(少年白了我一眼)
要成為大祭司,就必須要有更嚴格的教導與訓練--歐多被長老特別叮囑,他披著簡單的白袍、赤腳走在返鄉的山路上,飄飄欲仙地還在難以置信中。
接著歐多來到家門前,看到站在樹蔭下等待許久的母親。
當歐多被選定成為大祭司的同時,快腳的低階祭司已迅速地奔走各鄉鎮宣告如此大好消息。母親娜芭(巴這個音,似乎是神聖敬稱)也不例外,她眼中滿是驕傲與滿足,歐多迎向母親的腳步踉蹌,他們都對這消息感到無上榮耀。
娜芭是最高女祭司,歐多喜悅至極、顫抖地著握住母親的手說:「長老們要我回家閉關三年,由您教導我所有的知識……」少年把母親的手放在自己額上,象徵完全地聽命服從。
「吾兒,我會的。」母親娜芭笑著撫摸兒子的盤束的髮,黝黑熾熱的臉頰,激動地眼眶泛淚。
歐多迫不及待地牽著母親的手返家,歡沁期盼接下來的課程,並暗中發誓絕對不會愧對親族們的期許。他已開始計劃,若成為大祭司,自己能提供的服務——他記得有些古代石碑文,上面有無窮曼妙的知識,母親應該可以教導他閱讀,或者……
他們進入屋內,刺眼的艷陽篩透陰涼的茅草屋頂,仍能見得未點燈的屋內擺設。曬得乾爽的新鋪草香如此神聖。一般的住家總是如此,矩形房舍劃分為客廳與寢室兩間,歐多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許多家庭也都是成員並排倚睡,並未區分個人隱私。
可是如今不同了,少年開始打量,也許該把客廳桌椅挪動,再打掃騰出更多空間方便他冥想進修,或者……他歡愉地停不住思考。
母親墊後,合攏家門。
她點起桌上的草芯燈,並燃起某種馨香,一種女祭司專用的藥草配方,可以鎮定心神。歐多期待地看著母親作為,接著她拿著燈,並牽起歐多的手,把他帶向寢室。
歐多跪坐在柔軟編織的草墊上,等待神聖的第一堂課。
母親並未坐在他面前,娜芭依然站著捧燈,輕聲道:「褪去你的衣著。」
歐多遲疑一會兒,後來他想起,祭司們會帶病重的村民到溪邊寬衣淨身除繪,也許是類似的淨身道理。但畢竟是大男孩了,歐多不希望自己顯得害臊無知,他乖乖地解開全身束縛,並依照指示躺在床鋪上。
娜芭將燈放在旁邊,歐多閉著眼猜測母親可能將行的儀式。娜芭坐下來,他又忍不住張眼,瞧著母親那嚴肅的臉孔化為熱切的笑意,她開始唱誦、祝禱,雙手在他的上空揮舞著,當歐多眼皮逐漸沉重,他聽到衣物窸窣聲。
娜芭很早就生了歐多這個兒子,也許是在15歲,或者更早的時光。父親應該是某位男祭司,這樣的關係對當地來講是很平常的。歐多無法從母親或任何一人的口中猜出父親的真實身分,但對他也是無足輕重的好奇罷了。
男女祭司不會有婚姻關係,但是他們會一起養育所謂的"神聖兒女"。血脈不是劃分彼此的疆界,他們相互照應,形成關係緊密的大家庭。孩子們之間也互稱"神聖兄弟"和"神聖姊妹"。
娜芭年不過三十出頭,風韻綽姿。小湛透過靈視看到,那世的母親皮膚呈現健康的麥色,髮色也偏棕金,及肩短髮彷彿少女,她只將前額髮後梳紮辮,不似一般尋常農家婦女將頭髮全後梳盤在頂上。
有時歐多和神聖兄弟到處玩耍,在樹叢隱密處看到娜芭頭頂著水甕走過,年紀稍大的神聖兄弟還會開低劣的玩笑:比出對娜芭的肉慾手勢。
歐多覺得他們真是幼稚噁心,他就絕不會開別人母親這種玩笑。然而他也很清楚,娜芭的吸引力十足,這從總是環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就看得出來了。母親的偶伴有幾位,歐多完全不想去瞭解大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想去談論;曾經他曾在餐桌上提出相關的問題,就被母親的沉默瞪視嚇得不敢作聲;反正母親會照顧自己,別找自找麻煩。
歐多瞇著眼,想知道母親的停頓歌聲,代表何事發生?
但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娜芭竟也褪下長袍——還跨坐在他的身上!
歐多嚇壞了,縱然不解男女之事,但他好歹也總有在不經意闖入、撞見別人相愛的過程。歐多只是個青少年,他也聽過有些神聖兄弟炫耀地描述和女伴的經驗;然而,怎麼會是自己的母親呢?
歐多想起身逃離,娜芭卻壓住他,以熱切的語調說:「吾兒,您乃太陽聖子,而我為月亮聖女;我倆的結合將能將神祇帶來世間,塑造和平盛世!」
「這不對,這不對!我沒有聽說——」歐多慌了。
「這就是長老要你接受的第一道考驗啊。吾兒,相信我,全心敞開對我……」娜芭喃喃道,俯身親吻歐多。歐多茫然、震驚地腦袋一團混亂。只好遷就母親的愛撫與引導。
小湛到這裡再也看不下去了。
歐多也指引我至此,羞愧地無地自容。
整整三年,整整三年的閉關修身,對歐多而言從天堂掉入地獄。他不得見任何人,也就代表不得去尋求答案;母親沒有給他所有想像中的教導,只是催促他做愛,像動物般交配,讓她懷孕好產下神祇。
歐多的心靈充滿惶恐、痛苦、強烈的自責與質疑;這是大祭司應受的教導嗎?但他並不想去質疑所愛的母親啊!然而他偉大的女祭司母親,卻像瘋了似地崇拜他、無論眼神與語調都變得卑微低下,以歐多對母親的愛、對靈性道路的願景做為枷鎖,綑綁他,要他不得違戒。
早晚都會有祭司送飯至家門前,歐多不能和他們說話相見,只有母親可以;娜芭在外人面前裝得一切順利,她的態度從容地讓歐多反覆懷疑自己的判斷。
而娜芭也真的如願以償,他們生了三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是女兒,歐多在娜芭的強烈痛楚中指示協助接生。
當歐多雙手血淋地捧著出世的嬰孩,那瞬間,他對生命產生難以置信的感動,甚至幾乎相信母親的教導是對的了。可是娜芭不滿足,在產後催促歐多繼續做愛。歐多真是覺得可怕極了,母親無法估量的執著——以及無底的慾望要求,即使她傷口未癒合,多麼地不適,都要求兒子非得照辦。
他只好麻痺自己,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一切;長老與母親對他的考驗。
第二個孩子依然是女孩,娜芭面露失望。可是歐多已經從嬰孩的笑靨中視得天堂的甜美。他多麼喜愛這兩個嬰孩,只是第二個孩子虛弱地讓歐多擔心;同樣地,娜芭的身體也變得很差。可是她依然堅定地,要歐多繼續讓她懷孕。
娜芭已經沒辦法維持正常的社交,她變得蒼老且情緒不佳。對外的理由,她宣告自己必須全心全力輔佐未來的大祭司;而歐多說破了嘴,也終於換得清晨可以外出散步、幹點粗活,去提水、透口氣的機會。
歐多依然揮之不去逃走的念頭。
可是快了,閉關的時間快結束了。他咬牙繼續應撐,這兩個孩子很乖巧,哭的聲音像貓微弱,歐多很想找療者來看她們,只是又受限於規範;而娜芭,她的心中只有懷孕的念頭,毫無妥協的機會。
當第三個孩子出生,就像雷電般地轟中歐多的思緒。
這孩子是個男嬰,然而卻頭顱碩大、五官扭曲,彷彿兩張未分離的人臉怪物。他的哭聲更微弱,娜芭卻笑開了臉。
「我們成功了!我們把神帶下來人間了!」
娜芭捧著孩子歡呼,歐多卻面如土色。
歐多是有靈體質的少年,他能看到壟罩嬰兒的五彩光——確實比強兩個女兒更強大,甚至不屬於人世間應有的存在。但是他完全不認為那是神,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但絕對不是就對了。
他才恍然瞭解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錯誤。
娜芭自始自終都陷在她個人的權力幻想之中,還把他拖了下去。
嬰兒來到世間的當晚,娜芭已經因為辛苦的生產疲勞昏睡過去。歐多繼續瞪著那名嬰兒,他不會想承認那是自己的孩子。
而這嬰兒,突然睜開眼。就著微弱的草芯燈,歐多清楚地接受到"祂"的思緒:
"我不會留在這個世界太久。這是她必須承擔的後果。"
這靈慧的注視,驚得歐多跳起來,衝離家門,罔顧所有教條規範——這不再是他能解決的問題了!即使這嬰兒全身散發聖潔的光輝,被恐懼驅趕的歐多認定,他把惡運帶來世間了!
從閉關開始,歐多就在策畫逃走的路線;他記得山下有狩獵人家,當他還未命名到處遊走之際,就已認識不少獵戶少年。他知道這些人會在未明的清晨移動、抓捕熟睡的小型動物,也知道這些人的移動範圍。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衝入狩獵地,獵人們氣惱他的冒失闖入驚嚇了方圓十里內的生物;但歐多的驚恐表情,以及他儲備大祭司的身分,也讓他們不禁擔憂發生何事。歐多沒辦法一口氣解釋完畢,只能大喊:「拜託請跟我來,告訴我這件事情到底是錯是對!」
這對獵戶父子半信半疑地跟著歐多上山,路程長得天空已露微白,歐多躡手躡腳地請兩人進入屋內,希望在不吵醒娜芭的情況下,讓他們看到男孩的長相。
娜芭摟著嬰兒入睡,草芯燈隱隱晃動著照明市內。一見到嬰兒,獵戶父親驚得瞠目,獵戶兒子不自覺地驚呼,娜芭瞬間驚醒。
歐多來不及解釋,娜芭已經從枕下掏出一把匕首——就連歐多都不知道母親何時擁有這把儀式用的銳利武器(用來割羊的喉嚨獻祭用),跳到牆角。歐多吃驚地想安撫母親的情緒,母親卻用怨懟的惡毒眼光瞪著歐多。
「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們!你要讓他們帶走我的神、我的兒子對不對!不可能!因為祂是我的,祂是我的!」
她舉高匕首,獵戶父子都來不及上前阻擋,歐多就眼睜睜地看這母親將匕首刺入懷抱中的嬰兒——眾人放聲大叫,嬰兒淒厲啼哭,兩名稚幼的女孩也被驚醒,害怕地哭泣。
「出去、出去!」
歐多在混亂中吼叫,推趕獵戶父子,粗魯地抱起兩名女兒塞入他們的懷中。「去找祭司、去找長老來!拜託,快去找他們來啊!」
歐多嘶吼得破了聲,萬般後悔地把他們全趕出去,深怕娜芭失控之虞也會自殘,而嬰兒恐怕是救不活了——娜芭瘋狂地繼續戳刺,殷紅潑灑寢室,動脈的鼓動甚至將液體濺上屋頂茅草,屋內充斥可怕的血味。
歐多整晚奔跑的虛脫、加上此刻的自責,大受打擊的創傷,讓他全身顫抖無力地貼緊大門,守著上鎖的門板,距離遙遠地盯著母親無人性的舉止。
即使那嬰兒多麼恐怖,究竟來到了世間,也不該受到如此待遇。
歐多哭著,他不知道這淚水究竟是為了嬰兒,為了盲目的母親,或是為自己所流。他覺得自己的一部份也像嬰兒支離破碎了。
母親也花了好半晌,才能冷靜下來,雙眼捕獲他的注視。
「是你毀了這一切。」她靜靜地說。
恍惚中他可能睡去,或是聽到雞鳴才驚醒,一群急促腳步聲跑來,獵戶父親大喊著問歐多是否無事?有人在劇烈撞門,歐多費了些功夫,才能解開卡榫,人群闖進來,他倒向旁邊,撞開家具。
陽光已經明亮到讓他無法辨識這些人的容貌了。以及,兩年多都未曾見到他們,歐多已經沒有力氣去辨識每張面孔。
母親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緊緊抱著死嬰。草芯燈已經熄了,煙味在房間中瀰漫。獵戶父子激動地吼叫描述整場經過,歐多像個旁觀著,緊抱著雙膝,空無地端詳人們來去的熱鬧。他不想去聽交談的話語,就像母親眼中只剩他一樣。
他毀了所有,毀了自己和母親的人生,以及嬰兒的。
母親被兩名祭司拖出門外,她才開始哭泣、咆嘯與尖叫;而最高位的長老來到歐多面前,阻隔了母親的背影與耀眼的陽光。長老看起來比兩年前更老了,眼眶紅著泛著淚水。他耐心等候歐多的沉寂。
「……這就是您們要給我的考驗嗎?」
許久,歐多聲音沙啞地,無助地淚流。
「不,不是這樣的。」白髮蒼蒼的長老按著他的肩膀哽噎:「很抱歉,孩子。我們沒料到娜芭會有這般——不潔的思緒。對不起,我們沒想到……沒想到她毀了你。」
「是我毀了她。」
歐多閉上眼。他也產生瘋狂的念頭,渴望將那祭獻的刀放在自己的喉嚨上;長老繼續哄勸甚麼,他都沒辦法再聽進去了。他只是不停地搖頭,搖頭,知道這一切再也無法彌補,那因他而死的嬰兒,所有的夢想,再也不純潔神聖,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對不起,我不能擔任大祭司了……」歐多捂臉痛哭。
從此之後,歐多放棄這棟與母親有關的房子,讓火燒盡,搬至山腳偏僻的蠻荒與林中獨居,成為隱者,希望能洗滌心中濃厚的罪惡感;他再也不願意與人接觸,就怕把那誕生惡魔嬰兒的晦氣傳給旁人;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曾經有對來自山頂神廟的小姊妹手牽手來找他,歐多知道那是長老的好意,但是他仍然嚴厲地把兩名女孩趕走。
無論有多少人祈求他接管神殿,歐多都不肯了。他憎惡自己年少的無知愚昧,以及整個社會造就的際遇。也害他相依為命、世界上最敬愛的母親被禁閉至終老。
他受夠了,光這一次,就夠了。
這一世的課題,依然和前三輪有關:壓抑的情緒,錯亂的性觀念,強烈的自我否定,以及被壓抑阻隔的靈性。而我和娜芭的靈魂淵源流長,有幾世相關,連今世也天天面對面。
以其他方面來看,客觀地面對娜芭的狀況:她潛意識對靈性有莫大的饑渴與掠取;用更世俗的方式解釋,就是會偷取別人的光。再追根究柢,別去看她累世牽拖、折磨別人的部份,靈魂其實是想回家罷了,想回家,所以到處找方法,無所不用其計。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歐多這世的我主要是來深入瞭解人對於所愛之人的背叛能包容到何種極限,以及自己的反應,應對的方式;顯然,設定為乖巧的兒子,只會讓加害者深入不可自拔。
於是Mulo想協助這年幼的靈魂完成其課題,便在其他世繼續緣份……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關於這亂倫產下的男嬰,小湛當初看到他﹐,以我的立場卻是看到一名捨身菩薩:從高處而來,要來犧牲教化娜芭的。否則她弒嬰的舉動對一般的靈魂而言,是太傷太痛的業,彼此都消受不起。
真欽佩這位慈悲的菩薩哪。(感動)
於是Mulo想協助這年幼的靈魂完成其課題,便在其他世繼續緣份……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關於這亂倫產下的男嬰,小湛當初看到他﹐,以我的立場卻是看到一名捨身菩薩:從高處而來,要來犧牲教化娜芭的。否則她弒嬰的舉動對一般的靈魂而言,是太傷太痛的業,彼此都消受不起。
真欽佩這位慈悲的菩薩哪。(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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