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這陣子睡覺好像都在趕場解任務，雖然不至於讓我醒來後全身痠痛，但就是會哀怨好玩的事情太多，記下來／插畫的時間太少。工作多起來就這樣，勢必得犧牲許多分享。

　　這幅畫有個故事，起頭來自夢境。




　　當時小湛做夢到又搬新家，不過和目前住的套房很類似、油漆和老式的感覺一模一樣。初到來，夢中我的電腦就壞了。小湛自己蹲在房間內拆開（感覺知道該如何處理），然而不知怎搞得，插頭居然自己給我崩解了！因為太不符合常理，我很生氣地找史前輩來我家幫忙看電腦的狀況。史前輩方踏入玄關，便老神在在、悠閒且篤定地說：

　　「不是電腦的問題，是房子的問題！」接著大爺她便坐到沙發上。說也奇怪，當史前輩宣告完這句，整棟房子都＂活＂起來了！

　　所有的擺設如同有生命般開始呼吸、扭動，地板也溫熱地起伏，整個就粉不舒服。小湛想起貓還在房間內，怎料到打開門，看到的格局／房間都不是原來的臥室。我連開了好幾回（就像抽獎），終於翻到我的房間，然後貓走出來……等等，並不是我家杜可，體積不只變大、毛也凌亂，眼睛一大一小全白沒瞳孔，小湛懷疑地用手去摸貓的額頭，想驅邪，但發現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貓，只是別的……阿飄或啥鬼的。既然沒惡意，我也就無奈地把貓趕回去。

　　「這棟房子有其他的要求，妳找找看。」史前輩面不改色地說。

　　她說完又有狀況了。天花板開始漏水，像在哭一樣，大量的水滴上沙發，史前輩拍拍屁股走到另一邊乾爽的椅子坐著，而小湛忙得趕緊收椅墊和棉被、玩偶等。

　　「快來幫我啦別只在那裏看！」小湛慌忙地到處跑收東西，喬位置裝水桶，水到處滴，一發不可收拾。


　　「這又不是我來的目的。」

　　史前輩淡定地說，但小湛連埋怨的時間都沒了，拿抹布到處擦，整理到一個段落，才氣喘吁吁地扶額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房子有話告訴我……我愣愣地想。

　　「請告訴我祢在煩惱什麼？我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嗎？」

　　小湛在門前大聲問，感覺老房子鬆了口氣。騷動停止了，我再開門，是一間陰暗老舊的臥室，有空的雙人床鋪，一名男孩蜷著坐在床與牆中間的木椅上，專心低頭畫圖。

　　這男孩只有國小四年級吧，

　　小湛默想著靠過去，史前輩依舊窩在椅上旁觀著。

　　接近這孩子的能量場的同時，我開始收到很多訊息——這是民國64年的時空，是這孩子珍惜的記憶。母親很早就車禍過世，他由父親帶大，但上了國中酗酒的父親就不知去向，孩子流離在親戚與祖母之間，打零工長大。即使他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依然念念不忘在父母同在的老家中，那份幸福美滿的滋味。

　　這同樣也是這棟老公寓的記憶。

　　年代久遠的房子，經歷許多家族變遷遭受的風風雨雨，看著人們婚嫁，孩子長大，也看著老人過世，包容人生百態。身為「家」，老房子也有很多話想說。

　　當人們想念過去的舊居，便會連上老房子的意識產生共鳴。彷彿活魂，又像是記憶的呈現。

　　就像這個男孩。

　　祂握著筆畫圖，想勾勒出母親的笑容，父親的姿態，但卻想不起正確的模樣。男孩繃著臉，彷彿小湛是來看他笑話的。我主動聊些有的沒的，例如我也當過美術老師，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我想不起我爸媽的模樣。」男孩垂頭望著畫，哽噎。「我好想他們，好想他們……」


　　「那就請祂們來嘛。」小湛說。男孩不置可否。「怎麼可能？」


　　「可以的啊，就像我為什麼會來找你的道理一樣。」

　　邊說著，小湛在心底請菩薩協助帶來男孩的父母靈魂，當這對家長出現在祂身側，男孩震驚地跳起來，畫板和彩色筆撒落一地，祂激動無語地擁抱雙親。

　　小湛坐到旁邊看祂們悄悄話，邊冷眼瞄門外的史前輩。夢到這裡，我就知道自己在作夢出任務，而史前輩的本靈化作她的模樣和我一起出任務。

　　「臭阿恆，祢還裝？」

　　「對啦，妳終於說對一次了。」史前輩賊笑，變身成熾天使阿恆。無論是本人或本靈態度都一個樣！

　　「Mulo祢在哪裡？為啥阿恆在這裡？我們是一起出任務的嗎？」小湛忍不住大叫，Mulo就從我身後跑出來攤手：「是一起出任務沒錯。」

　　「那怎麼從頭到位都是我在跑來跑去，祂只在玄關來回踱步，幾乎沒動耶！而且根本從頭坐到尾！」　我氣炸地指著呵呵笑、托著臉看好戲的阿恆。

　　「老子我是做提示的。」阿恆認真說。「不然妳要花多久時間才能找到重點？」


　　「呃，是這樣沒錯……」我一愣。阿恆站起身，雙手叉腰。「很好，任務結束，獎金分一半，我先走啦！」說完展翅高飛。

　　「啊？這樣獎金就分一半了！？」小湛震驚地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阿恆，再回頭瞪Mulo。

　　「反正認識嘛～」Mulo完全無所謂的模樣。

　　Orz

　　小湛終於知道自己的理財觀念怎麼這麼差了。
本靈都如此，更遑論本人……


　　總之後來，夢中的男孩與雙親相聚，老房子也釋懷許多（有個圓滿的記憶），夢中隔間的房子也恢復正常，我家的貓也平安無事，整件事情溫馨落幕。

　　除了小湛忍不住多嘴說：「那就交給我畫祢們的全家福吧。」

　　所以就......當作多做善事了 = =


　　事末，史前輩本人得知這個故事就說：


　　從前有個人，家裡漏水，請修理師傅來修理，只見那工人走到一個地方隨手扳了一下，就停止漏水了。那個人要付錢給修理師傅，問這樣多少錢，修理師傅說：「1000。」

　　那個人大吃一驚：「你這樣隨便扳一下就要1000？！」

　　修理師傅氣定神閒地說：「隨便扳一下不用錢，但是知道扳在哪裡怎麼扳則價值1000。」

　　阿恆：「（煙）」


　　小湛趕緊抗議：妳連親手＂扳一下＂都沒有！至少人家師傅不是只動口的啊～

　　史前輩：不是指導了兩下了嗎= =

　　="= 可惡，說不下去了